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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几个字林婉兮没有说，身为一个女子她也说不出什么狠话，但是为了沈问之她能做到的绝对不会太简单。
要是因为这件事沈问之死在了战场上，林婉兮一定不会放过方少谦。
“你……”方少谦想问问如果真的成了那样，她会怎么做。
可是突如其来的心痛让方少谦止住了口，对林婉兮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沈问之：“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去带小蝶吃饭。”
“然后我会派人把你送到法租界去。”
方城那边的铁路没有断，可以直达法租界，方少谦希望在云城那边的事情结束之前，沈问之永远不要知道林婉兮的消息。
“好。”
林婉兮点点头，她心中已经盘算清楚，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她到法租界的那一天刚好是薄杰离开法租界的那天。
如果幸运的话，自己应该是能够碰上薄杰的，到时候让薄杰带话给沈问之就好了。
方少谦带着林婉兮和小蝶好好的吃了一顿饭，之后还在这小县城里洗了澡，给小蝶换上了新衣服。
小蝶毕竟还小，很快就将不开心的事情忘到了脑后，渐渐笑了起来。
看到小蝶这个样子，林婉兮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小时候的自己应该也和小蝶一样，虽然时常不开心，可是尹汝霖总会拿出些新鲜玩意给自己玩。
那时候的烦恼真的是很容易抛诸脑后，纵然家人对自己都不好，可是顶着和平饭店大小姐的名头，也算是过了一个安稳的童年时代，比起小蝶这样连家都没有的实在是好的太多了。
“颠沛流离的日子，还真是让人厌恶。”
林婉兮喃喃了一句，眼眸里有些缱绻，虽然现在过的并不好，甚至在这个小县城里有那样的奸商，可是对于这里的安静她十分喜欢。
这里没有法租界的繁华也没有京都的勾心斗角，可是胜在安静，不染战乱。
方少谦没有注意到林婉兮的这些情愫，只管把车发动起来，带着林婉兮和小蝶往方城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有小蝶看着方少谦偶尔会笑笑，她似乎对这个带着她吃饭买新衣服的叔叔印象不错。
到了方城之后，方少谦想林婉兮多留几天，不过被她给毫无悬念的给拒绝了。
其实方少谦的心中清楚，如果让林婉兮去法租界的话，以她在当地的地位，很有可能会将自己没有死的消息告诉沈问之，但他有不忍心将林婉兮软禁起来，所以干脆派了两个人保护她。
一来是监视一下林婉兮的行动，二来也能照顾一下林婉兮。
他可不想或者爆炸的事情再出现一次了。
……
从海会城回来之后，沈问之就喜欢上了在沈家院墙里发呆，眼见大战在即，可是他一反常态的不在战略指挥室里带着，也不给任何人说自己的计划。
这两天，沈问之大部分的时间都带在东厢院里，他喜欢盖林婉兮盖过的被子，喜欢用林婉兮用过的碗筷。
沈问之如同疯了一样，在东厢院中找寻着林婉兮的踪影，可是人去楼空，什么都没了。
“婉兮，还记得你做的乌鸡汤么？”
沈问之喃喃自语，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怀念林婉兮在的日子，虽然日子平淡了一点，可是会觉得很甜。
他很喜欢，那些日子。
“还有，那次你中毒，真的把我吓死了。”
“我看上去好像平静淡然，其实早已心急如焚，都有些不知所措。”
沈问之拾起梳妆台上林婉兮用过的发带嗅了嗅，上边似乎还保留着她的体香。
“你回来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沈问之便已是泪光连连，他也想刚好哭一场，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不是沈问之不够心疼，而是从记事起，他就没有哭过，现在早就忘了怎么哭。
“我后悔了，你回来，然后咱俩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放羊种菜便好……”
“只要你好好活着，我都依你。”
一向强势的沈问之在此时也变得十分脆弱，林婉兮的离去实在是让他承担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有人在外敲门。
“钧座，再过几天就是您和方少谦约定的日期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战斗计划？”
“不用，我都写好了，在指挥室书架第三排，从右往左数第五本书里。”
沈问之顿了顿:“等方少谦回来的时候，你打开看看，告诉大家就好。”
听声音，沈问之对这人并不陌生，是他一个得力的手下，不过这段时间他虽然伤心，但还是保持着理智。
这个人，似乎和战略指挥没有什么关系。
“是林参谋让你过来的？”为了保险起见，沈问之还是多问了一句。
这种事似乎只有林参谋还有张参谋能干得出来。
“不是，是张参谋。”
那边说完，便离开了，对于他来说，现在得知了作战计划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凭这点足够稳定军心了。
即便现在京都风起云涌，暗流涌动，可也对法租界没有任何影响。
毕竟军阀更迭不止，他们的实力可没有列强坚实。
林婉兮拉着小蝶走下火车，然后转身跟方少谦派过来的两个人说道:“感谢方少帅的好意，你们就送我到这里吧。”
“这法租界，安全得很。”
她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其实是在试探，看看方少谦是不是派了两个人来监视自己，这样也才能确保他万无一失，
林婉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方少谦要瞒着自己，还不把自己活着的消息告诉沈问之，但是她大概也能猜得到，问之以为自己已死，后面做的事一定会对方少谦有很大的好处。
不然方少谦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
听了林婉兮的话，那两个人面露为难之色，他们两个来本来就是为了盯着林婉兮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临走的时候，方少谦竟然亲自给他们两个出了道难题，那就是要保护好林婉兮，然后还要听林婉兮的吩咐。
也就是说，林婉兮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