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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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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纳博士在不变成绿巨人的时候脾气还是很温和的, 平常也喜欢听听轻松的音乐做瑜伽或者进行科学研究来调节自己, 分散注意力。今天他在健身房里试图完成一个高难度的瑜伽动作的时候, 本来应该在外面度过一个轻松愉快的周末的娜塔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连串他们的队友,其壮观程度堪比摩西分红海。

    “嗨,娜塔。”班纳跟她打了个招呼:“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好齐啊。”

    “不要问了。”娜塔莎示意了一下走在最后面的史蒂夫:“给队长留点遐想的空间吧。”

    “队长你没事吧?”班纳看到了史蒂夫, 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发挥一下队友情谊:“你的脸好红。”

    “博士,我们真诚地建议你不用管他,让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算了。”托尼摇摇头:“老房子着火真可怕。”

    班纳博士不愧是智商奇高七个学位但就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人,秒秒钟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所以你们今天这是……去围观队长约会了?”

    史蒂夫丝毫不心虚地回答:“这不是约会, 我们短期之内不会约会的。”

    “服了你们这些人了。”托尼跟娜塔莎难得地站在了同一战线上:“我们退一万步讲,队长, 要是等她成年了你们谈恋爱的话会不会光靠互相红着脸对视就能度过‘美好而浪漫’的一天?!”

    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他,内里包含了“请老司机闭嘴”和“少说几句给队长留点面子”诸如此类的意思, 托尼立刻在自己嘴上比了个贴封条的动作:“OKOK,我不说了,队长你开心就好。”

    “让个地儿, 克林特。”娜塔莎坐在了沙发上背对着他们,开始在自己的便携式设备上登入神盾局后台。她是神盾少有的10级特工之一,此时她为了薇薇安,动用了自己闲置已久的最高级别的权限:

    “调取薇薇安·艾林森监护人资料, 以及被监护人收养之前她的原生家庭的资料。”

    几秒钟之后, 一行血红的大字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随之一并响起的还有刺耳的警告音:【权限不足】。

    “权限不足?”克林特是7级特工,对神盾局的资料调取能力甚至在娜塔莎之下,而10级特工、33级官员全神盾局也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当有些资料连他们都无法调取的时候……

    “就算我不知道她的监护人是什么人,那至少现在我们也已经了解到他是什么级别的了。”娜塔莎退出了页面,对史蒂夫道:

    “队长,我们谈谈?”

    史蒂夫点点头,跟随着娜塔莎走了出去,等他们离开之后,始终处于状况之外的班纳犹豫再三,终于也加入了八卦大军的行列:“所以有没有人能给我概括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班纳博士在这边了解情况的时候,娜塔莎和史蒂夫的对话也正在进行。娜塔莎觉得自己身为队伍里唯一一位女性,还是实际年龄跟史蒂夫本人有的一拼的人,很有必要在他的脱单之路上出一份力,可是队长正直得要命,简直就是凭实力持续单身,让她空有一大堆想法都没办法付诸实践,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目前为止知道的信息全都告诉史蒂夫了,希望能帮上他一点忙:

    “队长,你要是最近不忙的话,多去陪陪她,她其实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我会的。”史蒂夫点点头:“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不是么?”

    娜塔莎还是对他不太放心,又强调了一下:“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从她当下的交友圈里便能窥见一二。你看,不管是从我,还是到那些跟她关系颇好的同行,无一例外全都是年龄比她大一些的、能够让她感受到被保护和被关照感觉的女性。再结合一下她现在的家庭状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队长?”

    “她从很小的时候便缺乏关爱,而且肯定被在这方面伤害过,否则的话她不会如此在意我们的感受、努力在我们这一类人的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试图和我们这些能够在她的潜意识里扮演‘姐姐’角色的人搞好关系。”

    娜塔莎看史蒂夫还在回想,便给他提了个醒:

    “别的不说,队长,你想想她说的漂亮话是不是对女性说的最多?”

    这句话就好像一道闪电一样,照亮了史蒂夫的思绪。他回想着回想着就发现真的是这样,薇薇安最假以辞色的性别群体果真是娜塔莎这个年龄段——至少是表面的年龄段的女性,她在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自己变得更好,变得更讨人喜欢,几乎是在无声恳求了:

    我很好的,请喜欢我吧。

    史蒂夫感觉刹那间心里弥漫开细密的、绵长的柔软。他只是听着就已经开始心疼了,就好像有一双手在掌控着他的心一样,在上面留下所有的细密的指纹,放大开来看,每一道纹路都是那个名字,而这个名字甚至都不必在他嘴里念出口,便能让人感受到由衷的喜悦和温柔。他深呼吸了几次,对娜塔莎郑重道:

    “我会陪着她的。”

    娜塔莎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走出门:“我相信你能给她安全感的,队长。”

    史蒂夫等着娜塔莎离开之后,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那个用来记录事情的小本子倒着翻开。在那一页上已经有了很多用来计数的四竖一横,他又在上面画了条竖,也不知道那是用来算什么的时间。他看着看着便微微笑了起来,把本子往口袋里一塞,也出去了。

    当晚,在雇佣兵常去的酒馆里,朗姆洛和他的副队罗林斯坐在角落喝酒。特战队成员围在他们的旁边,拼酒的打赌的,叫了脱衣舞女郎来跳膝上舞的不一而足。朗姆洛按了按太阳穴,起身对罗林斯道:

    “我们去那边。”

    在这一片乌烟瘴气群魔乱舞的景象里,俩人拎着酒瓶子找了个相对而言还算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罗林斯干脆利落地开了瓶酒:“队长,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

    “很明显?”朗姆洛反问。

    “太明显了,而且一看就是跟这个有关的事儿。”罗林斯比划了个很下流的手势:“你就差把你的心事写在脸上了。怎么了队长?你有什么难处就讲出来嘛,我好开心开心——我是说,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朗姆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好,而让他难以开口的罪魁祸首便是他眼下最大的金主,就算把九头蛇给他开的每月工资乘以两倍都没有在薇薇安的身边当几个星期的保镖来得多。

    可问题就在这里。

    他之前接触过最多的差不多都是二十几岁的女性,而这些年龄段的女性们大致有两种代表,要么就是酒吧里几十美元就能一晚上的大腿舞舞女,再加点钱还能出台,要么就是神盾局和九头蛇里的那些美艳而带刺的女特工,美则美矣,但是要出人命的。因此对于像薇薇安这么甜,这么软乎乎,这么小甚至都卡在未成年边缘的小姑娘,他可真有点没辙,说什么都觉得不对劲,哪怕是意大利人最起码的、习惯性的对女性的赞美,对着她一说也很像是自己在凭着年长和丰富的经验诱拐人,而这种感觉又能够转化成踩在年龄底线边缘试探的快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认为还算是九头蛇里仅存的、保留了一点良心的朗姆洛。

    男人的友谊泰半是在酒桌上得以缔结并升华的,而朗姆洛也正是这么打算的。他招了招手叫来一打啤酒,保证今晚自己请客,一个子儿都不用他的好副队掏。然后在罗林斯差不多喝高了的时候,他把自己和薇薇安换了个名字然后换了个人称讲给了自己的副手,末了还欲盖弥彰地补上了一句:

    “你说这该怎么办?”

    好家伙,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罗林斯就算喝高了也绝对不放弃任何一个能够反抗自家队长的机会,更别说这种能够在精神上碾压他的天赐良机了,他当场便十分嚣张地狂笑出了声,而朗姆洛在他趴在桌子上笑到打嗝的时候粗暴地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起来,避免这人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他可真是个好队长。朗姆洛想道。

    罗林斯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建议他:“哦,说好的奉命行事呢?我懂我懂,美色当前队长你还能把持得住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说真的,你要是实在没辙的话,可以申请调动,只要你今晚打个报告上去,明天一早你就会惊喜地发现绝对有无数人想来接你的班的。”

    “喂杰克,那他妈的才不是我好吗?真的,就是我一个朋友的事儿,不骗你。”朗姆洛威胁式地对他挥了挥空酒瓶子:“别瞎逼逼。我就问你,在不辞职的前提下,这个人怎么做才合适?”

    “好的,我才不知道那个人就是队长你。”反正朗姆洛刚刚已经说过了,不管他今晚说什么都不会被揍,而且是队长请客:

    “你这是单方面恋爱了吧,队长。你真是白长了一张能够让姑娘们自愿倒贴你的开房脸了。”

    朗姆洛面无表情、十分冷静且清醒地把自家副队脸朝下地怼进了桌子里,完全无视了罗林斯声嘶力竭的声音——“操啊!疼!队长你是提前十年更年期了吗?不不不别打了当我什么都没说!”——招手叫来了酒保结账:

    “他自己付账。”

    虽然最后还是他付的账,还要顶着酒吧女暧昧的目光把这滩烂泥巴扛到楼上的房间去。妈的,想想就憋屈。等他满身酒味、摇摇晃晃地一脚油门把摩托开出了飞车的感觉,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改了路线,好巧不巧地路过艾林森宅。他远远地就能看见那里二楼的灯还亮着,窗帘是温柔的奶白和米黄色,朦胧的灯光从窗口洒下,在地上投射出淡淡的金斑。

    “小姑娘家家的,熬什么夜。”他吹了一路的冷风之后觉得酒意有些上涌,便点了根烟准备冷静一下,结果正在他刚拿出打火机,那小小的火苗还没接近他嘴里叼着的烟头的时候——

    “朗姆洛!”薇薇安猛地开开了窗,半边身子都探了出来,对着楼下的他挥手:“我听见你的摩托声啦,怎么样,你感冒好了吗?都这么晚了为什么还在外面?”

    “我操。”朗姆洛手里的烟在不知不觉间都掉到了地上,他浑然不知地喃喃骂了声:“真他妈的巧。”

    这真是……太巧了。周围一片黑暗,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坏了七七八八,仅有的几盏灯也只能发出苟延残喘的昏暗的光线,愈发衬得那来自艾林森宅二楼的光芒是何等温暖、何等明亮。

    可是不管那里的光芒如何璀璨,都比不上薇薇安眼中惊喜与纯粹的善意来得半分夺目。这种极为纯粹的、温柔的善意对他这种常年游走在法律与生死边缘、踩着血与硝烟的余韵拿命换钱的雇佣兵来说委实太过分,也太遥不可及了。

    那一瞬间他简直想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