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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忘情蛊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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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枉?”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笑之间,离灏凌眸色微深:“虞申,你以为,皇后回宫之日,朕杀了一个闫云涛,那见事情就算了?亦或是你以为,朕看不出你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闻言,虞申的心,仿佛瞬间坠入了万丈冰渊!

    脸颊被憋得通红,他咬牙切齿道:“皇上,如今朝中之事老臣心中最是明了,皇上若不用我所举荐的这些人,离国江山迟早会是宁王的!”

    听出虞申话里的威胁,离灏凌冷哼一声,随即对压制着他的袁文德道:“袁文德,摘下你的面具!”

    闻言,虞申不禁身形一颤!

    微仰起头,对上袁文德白皙英俊的脸庞,他只觉自己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冷……

    那一夜,他明明亲眼看着他被钟太后毒死的啊!

    此刻,何以他又起死回生了?!

    浑身上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直到此刻,他在惊觉。

    早前离灏凌对他女儿的专宠,容他父子专权,根本就是在演戏!

    而他的目的,则是不容虞家壮大。

    在虞家做大之前,让虞家在这个世上消失!

    “左相!”

    在边上看了许久,终是明白,离灏凌此刻是要对虞家收网了,袁修月看了眼摘下面具的兄长,嘴唇微弯着自夜溪旁站起身来,由汀兰扶着缓缓上前,在距离虞申几米开外的地方站定:“你以为,要对付安氏一族,皇上一定要用你么?”

    莫说,安氏一族在离萧然的控制下,不会真的跟离灏凌撕破脸面,即便他会,她也坚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自己兄长的领兵才华,丝毫不逊于袁成海!

    “以子对父!”

    怔怔的,凝着袁文德微冷的眼神,虞申几乎是万念俱灰的苦笑了笑,“皇上容不下安氏,容不下虞家,到头来却要重用叛贼之子,荒谬啊!简直荒谬!”

    “谁说他是叛贼之子?”迎上虞申晦暗不明的眸,离灏凌冷笑说道:“自今日起,朕赐他太后姓,他是钟文德,与袁家再无一丝关系!”

    “钟文德……”

    默念着兄长婉若重生一般的新名讳,袁修月的唇角处,不禁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弧!

    原来,今日一切,早就在离灏凌的算计之中。

    他,还真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抬眸之间,凝着她脸上的笑容,虞申眸光一冷,自眼底闪过一抹阴戾之色!

    都是因为她……

    如若不是她,他的女儿一定会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而他,日后也一定可以将虞家做到更大!

    “妖女!”

    恍如那日闫云涛骂着袁修月时一般,虞申冷喝一声,趁着已然改名为钟文德的袁文德摘下面具之际,陡然起身,快速朝着袁修月直冲而去。

    “月儿!”

    瞳眸大睁,眼看着虞申直直冲向身怀六甲的袁修月,离灏凌惊呼一声,旋即飞身奔至。

    就在伸手揽上袁修月的腰际,一个翻转将她护在怀中时,虞申已然重直近前。

    他手中的短剑,直刺离灏凌的背脊!

    惊见离灏凌挡在袁修月身前,他心中略微迟疑,就在他迟疑之间,便听噗哧一声,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一股剧痛,瞬间充斥心扉,虞申双目怒睁的微微转头。

    也就在此事,他只觉身形一松,再回首,他只来得及看见钟文德将宝剑收回剑鞘的挺拔身姿!

    “我……不甘啊!”

    唇瓣轻颤着,艰难说出这四个字,虞申瞪大双眼,身子直直坠落……

    一朝左相,三朝重臣,却终是只落得死不瞑目!

    怔怔的,看着虞申在自己身前倒落,袁修月忍不住轻颤着身子,而后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嘴,将自己的惊声尖叫,悉数化作无语凝噎!

    “皇上!”

    在探过虞申鼻息之中,钟文德轻声禀道:“他死了!”

    “死了,便也罢了,将他拖出去!”

    沉声对钟文德如是吩咐道,离灏凌用力拥着袁修月,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不让她再去看虞申的死状,她轻声哄慰:“月儿别怕,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到你!”

    半刻钟之后,仍旧偎依在离灏凌怀中的袁修月,终是再次恢复平静。

    而此刻,离灏凌也已然下旨,人命钟文德为兵马大元帅,即刻赶往阜都,而京城之中,则大力清剿朝中与虞家有关的所有势力!

    “皇上!”

    见识了离灏凌的冷然和肃杀,袁修月眸色微暗之余,心绪倒是平静几许,仰头看着将自己拥入怀中的离灏凌,她轻轻出声:“如今,虞秀致尚在孕期,今日之事,切记……莫要让她知晓!”

    闻言,离灏凌垂眸看她。

    无限爱怜的轻抚她的柔软如缎的发丝,他微微颔首道:“如今的美人阙,便好似冷宫一般,朕立刻便会下旨,不许任何人在她面前多言!”

    “嗯……”

    轻轻的,应了一声,袁修月靠在离灏凌的怀中,缓缓闭上双眼。

    想到如今虞家的一日覆灭。

    她微蜷手,蓦地收紧,却再也无法松开……

    ——

    离国,虞家被诛,朝中诸多官员受到牵连,无论是天气,还是朝事,都到了极寒之时。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南岳,却是小桥流水,四季如春!

    岳王府,毗邻岳国皇宫,位于岳国都城最中央处。

    夜色朦胧,丝竹声声。

    岳王府的大厅之中,日复一日的笑语欢歌,却只空留舞姬纷舞,管弦阵阵,不见有人欣赏。

    大厅之外,房廊悬挂的红笼,泛出的光晕温柔而朦胧,独孤辰一身湛蓝色锦衣,静静倚靠廊柱,他那仿佛可勾人心魄,一双桃花眼,此刻遥望空中月色,而他俊美的容颜上,则神情深沉内敛,让人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走廊的另一端,雷洛手持一封书信,直往大厅方向而来。

    临近大厅时,见独孤辰正望月深思,雷洛微怔了怔脚步,随即剑眉拢起,于轻叹一声后恭身上前:“属下参见王爷!”

    独孤辰闻言,自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回眸瞥了雷洛一眼,他不动声色的再次将视线扬起,望着月儿轻声说道:“这阵子,你不是一直都随侍皇上身侧么?此刻怎地又跑到本王的岳王府来了?”

    闻言,雷洛顿了顿,抬头道:“启禀王爷,属下是来与望月送信的!”

    “信?!”

    斜飞入鬓的英眉微微一挑,独孤辰哂笑一声道:“皇上他又想跟本王玩儿什么把戏?”

    最近这段时日,为了让他重新出山,他的皇弟可算无所不用其极!

    什么法子都想到了。

    但他还是那句话!

    这江山是他的,他不会替他管理一辈子!

    “不是皇上的信!”

    否定了独孤辰的话,雷洛将手里的书信微微抬起,呈于独孤辰面前:“是离后的信!”

    闻言,独孤辰深邃的瞳眸,不禁骤然一缩!

    “你说谁的信?”

    有些怀疑的反问雷洛一声,尚不等雷洛作出回答,独孤辰已然伸手抄起他手中的信件,将信封撕开,而后展开信细读!

    待读过信后,他面色陡然一变,抬头问着雷洛:“皇上往离国边境派兵了么?”

    闻言,雷洛垂首点头:“回王爷的话,是!”

    “胡闹!”

    冷喝一声,独孤辰将手中信纸攥紧,沉声吩咐道:“备马,本王要入宫!”

    语落,他大步向外而去。

    看着他在月色中越行越远,却越发朦胧的身影,雷洛面露苦涩。

    皇上说的没错!

    这世上,可以请动岳王的人,便只有袁修月一人。

    不过,若是王爷知道了真相,待会儿恐怕……想到独孤辰和独孤江见面之后剑拔弩张的情景,雷洛猛地打了个激灵,快步追了上去……

    岳国皇宫中,触目所及一片金雕玉砌,庭院之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构建的极为讲究。有些地方更是于明面上摆放着各色奇珍,罗致有不少奇花异草,昭显其国力富足,皇室尊贵不凡。

    独孤辰入宫之时,岳皇独孤江正与大殿中饮宴玩乐。

    夜色之中,光火闪动。

    大殿里,舞姬妖娆,翩翩起舞,尽显奢靡之气。

    此刻,在大殿上方明黄色的宝座上,独孤江发丝散乱,微敞着外袍,裸~露一片结实的胸肌,在他怀中左拥右抱,美人厮磨,正是乐不思蜀时。

    “砰——”

    只忽然之间,原本紧闭的殿门,被人砰的一声,自门外大力推开,因这突兀的响声,一众美人皆都花容失色,原本大殿里充斥的欢声笑语瞬间戛然而止!

    “王兄?”

    于众美之间,抬眸望向殿门前的那道伟岸的蓝色身影,独孤江眸色一亮,抬头将视线投向独孤辰:“王兄在王府里一待就是好几个月,今日终于舍得出府了?”

    “皇上做了那么多荒唐之事,不就是想要本王出府么?”眸色微冷的睇了眼宝座上的独孤江,独孤辰双手背负身后,冷凝着大殿之中的一派纸醉金迷,他轻嗤一声,将视线落在大殿之中,几名暴露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