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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顶上往往有三灯,这三灯吊着三口阳气,若是三灯全灭,则死。可如果只灭了一灯或是两灯,这人虽然也还未死,但是因为阳气不足的缘故,会陷入“假死”状态,心停气绝,耳目闭塞,与真死无异,算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老太太的孙儿就是熄灭了两灯,尚未气绝就被送进了棺材。

    如果不是周善,这假死很有可能就变成真死了。当然,这还要得益于罗华县的丧葬风俗。这边人死后置棺,并不会第一时间就把棺材钉严实,只有等出殡的前一刻,风水先生择好良辰,才会钉上锁魂钉。

    “八仙”打开棺材,在棺材里躺着的年轻人几近昏厥,他脸上全是冷汗,不住地喘着粗气,指甲出了血,在棺材板上印出条条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村里人见他果然活过来了,都惊呆了,一个个诧异回头看向周善。周善宝相庄严,无喜无悲地回视他们,村人登时肃然起敬。正因为她年龄小,所以才更加让人觉得她深不可测。

    老妇人又哭又笑,许久才回过神来,当即跪倒在地,嘴里不住高呼,”多谢仙姑。“

    白事成了喜事,村里人乱哄哄地围着老妇人的孙子寒暄。原来请的那个风水先生被砸了招牌,无人问津,灰溜溜地跑了。死而复生总比一个口出奇言的小孩子要更加吸引人注意力,周善淡淡一笑,把那枚硬币揣进口袋里正要走,却被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给偷偷拦在一个草垛旁。

    拦下她的是个面相忠厚的男子,他搓着手,有些紧张。

    “仙姑,我家最近也常常出事,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周善皱了皱眉,她此番是偷偷跑下来的,再不回去,恐怕问完签的潘美凤就要急了。

    男人也注意到周善不乐意的小模样,咬了咬牙,硬是从兜里掏出几张“大团结”,“请仙姑救命。“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方家白事请的风水先生是十里八仙有名的“游半仙”,他本想请游半仙回家看看的,现在游半仙跑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周善看着那几张“大团结”,眼里就亮了亮。

    周家平每月工资也不过两百多点,潘美凤制衣厂效益一般,活也是时有时无,她每月就一百来块钱的收入。周善缺钱,很缺,她想要画符布阵,奈何囊中羞涩。

    眼前这几十块钱无异于雪中送炭。

    男子姓钱,因为左腿有些跛,人称“钱老瘸”,周善看见钱神色有些松动,钱老瘸就忙不迭地把钱塞到周善怀里,“有劳仙姑了。”

    周善眉开眼笑地钱收下了,“也行,不过最多一个时辰。”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午时,也到了潘美凤回家的时候。钱老瘸有些云里雾里,华国早就不用时辰做计量单位了。不过他还是不敢耽误,小心翼翼地把周善引到自己家里。

    钱家门前门后都是池塘,只有左右有旱道同村子相连。周善远远地一望,就皱起了眉。

    “引水入堂”本该是好风水,但是钱家大门正对池塘,而且池塘无口,显然是潭死水,活水招财引财,死水聚阴沉阴。原本的龙脉硬生生给盘成了凶煞,真是可惜,周善摇了摇头。

    钱老瘸小心翼翼道:“仙姑?我家的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周善沉吟半晌,当先迈出小短腿,“进去再说。”

    钱老瘸立刻把她迎回家中,周善也不说话,只是老神在在地背着手在钱家游逛起来,越逛眉头皱得越深。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是不合时宜的,但是钱老瘸却不由地对她敬意更深。

    周善伸出肉嘟嘟的手指头指着西南角,“那边怎么缺了一角?”

    钱老瘸被她忽悠得惴惴不安,“这房子是翻新的,修到那里时砖头不够用了,就没有修补完全,那里是土砖墙,塌了。”

    周善正色道:“你老婆是不是不大好?”

    钱老瘸神色一敛,不由更为敬服,“确实确实,仙姑,这个能不能化解?”

    说起来钱老瘸也是个命苦的,他家里原本就穷,好不容易才说了一门亲。钱老瘸是个跛子,他媳妇也有点缺陷,但是钱老瘸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他跟他媳妇很好,可是他媳妇连怀了几胎都给流了,这不,半月前又流了一胎,他父母因为这胎也整日唉声叹气,现在正双双卧床,眼见得一日不如一日了。

    周善淡淡一笑,“你家有三大煞,难为到现在人口还算齐全,真是命大。”

    “其一,大门正对死水煞,聚阴驱阳,容易破财。其二,西南角缺失,缺角煞,与女主人不利,缺角煞盘踞于你媳妇子女宫上,自然于子嗣无益。其三——”

    周善卖了个关子,才继续开口,“你领我来的那条路,曲折绵延,恰好在你家这里拐了个弯,弯弧冲向你家窗户,这个叫天弓煞。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阴气直来直去并不能拐弯,是以,气流在此地混乱冲撞。三煞相冲,你家这房子,还真是个凶地。”

    钱老瘸已然惊呆,他这宅基地是村里分配的,翻新的时候也因为穷没有请风水师来看,哪里晓得这里面这么多名堂。

    这些话从一个小女孩口中说出着实奇怪,但是钱老瘸早已对周善心悦诚服,一心把她当做天上下凡的仙姑看待。这种认知,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也是正确的。

    钱老瘸十分恭敬,“那仙姑说应该怎么办?”

    周善拍了拍手掌,“简单,搬出去就是。”

    她这话一出,钱老瘸的面相就苦了。家里存款并不多,刚刚又花去几十块,哪里有钱去建房子,更不要说买了。除非是借,可是现在家家户户都穷,有多余房子的他也不认得啊。

    周善倒也不是想难为他,只是三大煞相冲,破解起来实在是麻烦,更何况她才两岁,修为又不深厚。但凡有点法力能用,这点小事也不过抬抬手就解决了。

    “也不是没有化解的办法,只是要琐碎点。”

    她话锋一转,钱老瘸大喜,“仙姑请讲。”

    “池塘切记不可填平,你只需要在上塘口跟下塘口挖出沟渠,引来活水,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你家聚水不通,所以阴气盛,倘若使之通行,阴阳交汇,反而会带来好风水。那个缺角煞,更好破解了,我看你家做饭是在外面做的,不妨在那里修个厨房,请来灶王爷,阴气自然就不敢作祟了。现在就剩下那个天弓煞,委实麻烦。”

    她沉吟几许,“你家有桃木、刻刀吗?”

    钱老瘸急忙点头,“有的。”

    这个村子青壮男人许多做木匠的,钱老瘸就是其中一个。他很快就找来一小段上好的桃木,又拿来自己常用的那把刻刀。

    周善掂了掂刻刀,这刻刀倒是不错,铁色上佳,而且刀口常年有人打磨,并不钝,把手处更是被人握出一种玉沁色,温润无比。

    钱老瘸一心指望周善消灾解难,而且请周善可比别的风水师便宜多了,比如说前头那个“游半仙”,要请动他,没个两百来块钱你都休想。

    他见周善喜欢这把刻刀,“仙姑你若是喜欢,我就送给你了。”

    周善明显有些意动,却还是推辞,“这怎么使得?”

    山辞神君在天庭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何尝做过秀,她这话说得实在是虚伪极了。连个庄稼汉子都听出来了,钱老瘸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这刻刀是我爸亲手做给我的,不值钱,仙姑你拿走吧,就是我家的事——”

    周善大义凛然地拿起刻刀,“小事一桩。”

    她眼神锁住那段桃木,也不再迟疑,先把桃木劈出一块小小的符牌来,然后才在符牌上刻出符文法阵,她聚精会神地在那刻着,脸上不知不觉就渗出汗水。

    钱老瘸不敢打扰她,只是来给她送了两回水。

    许久,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成了,你把这符牌挂到你们西面那扇窗前。”

    她悠然笑道:“我年纪尚轻,本事本不济,不过你运气好,弄来一段雷击木。雷霆乃是至刚至阳之物,所有阴秽在罡雷面前都无可遁形。有了这个桃木符,你们不但不用搬家,反而能够催旺风水。”

    当然,雷击木不过是个载体,上面发挥更大作用的乃是她加持的法力与刻下的法阵。

    周善拍拍酸软的小短腿,“好了,我要走了。”

    钱老瘸已经彻底拜服,“仙姑,要不我骑车送送你?”

    ”不必。“周善一边挥手,一边大摇大摆地出了大门。钱老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正要出门去送。

    可是一会不见,周善就已纵身提气走远了,茫茫草野,哪里寻得着她的影子。

    钱老瘸张开嘴巴看了好一会,忍不住喃喃,真是仙姑。

    他也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周善留下的话去改造房子格局了。

    装完bi的周善现在急得满头大汗,完全没有那个世外高人的影子,她毫不心疼地动用储存在自己红痣里的法力,飞快地往接连点地往山庙那里飞去,在野草灌木上留下了道道残影,小脸红扑扑的全是汗水。

    然而还是晚了。

    等着她的是在山庙里快要急疯的潘美凤以及……一顿竹笋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