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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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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清猗看到他很是高兴, 但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大夫也说过前三个月要小心,所以只是稍稍加快了步伐, 不敢走太快。

    方长庚听着狗吠声就在附近, 而且越来越响亮, 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身前, 拉起她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道:“侯府里怎么突然有狗?以前从来没听见过。”

    徐清猗觉得自己的手被方长庚的大掌完全包住, 一阵温热, 心里暖暖的:“我也不清楚, 方才我去花园散步, 回来路上就听到了, 许是府里的人养的。不过我不怕, 是不是你怕了?”

    她最近心情极好,忍不住调侃方长庚。

    方长庚见她笑得俏皮美丽, 顿时觉得被她嘲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愉悦地说:“是啊,我比你还怕狗,所以夫人, 咱们赶紧回去吧, 不然我可要吓得腿都要不听使唤了。”

    这话半真半假,他怕狗不是因为胆小, 而是担心被有狂犬病的狗咬了没有办法医治。

    这年头没有狂犬疫苗, 被狗咬了只能用烧得滚烫的酒消毒, 再拔火罐把“恶血”吸尽,原理大致是消毒防止病毒入体。还有一种土方,把咬人的狗的狗脑取出来敷在伤处,也是时人被狗咬了以后常用的方法。方长庚最早看到这个疗方还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记得得了狂犬病的狗的脑组织一样是存在很多狂犬病毒的。不过后来想想这个“以毒攻毒”的法子也有道理,可以促使身体为自我保护在短时间内产生大量抗体,提升免疫力,抵挡病毒入侵。

    不过这些治疗方法的治愈率肯定不高,经过处理或许短时期内没有发作,但不意味着安全了。狂犬病潜伏期可以达到几十年,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发病了。

    方长庚很讨厌这种明知有隐患却不能将它消除的感觉,所以他绝对要把这种事在源头杜绝发生的可能性。

    想想还在永州的时候,一到春夏狂犬病多发的季节,许多人到街上都会带着棍子防备突然有野狗袭击,不过京城防疫严格,对街上状态可疑的流浪狗会实行管制,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刚才的狗吠声十分凶猛,像是大型犬才能发出来的,况且徐清猗还怀着孕,要更加小心,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徐清猗“扑哧”一声笑出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就继续瞎说八道吧!”

    方长庚跟着笑笑,突然听到连着一阵急切的吆喝声。

    “赶紧抓住它!别让它在府里乱跑!”

    “快点儿,让侯爷看到就糟了!”

    “……”

    狗疾跑的声音和喘气声越来越近,方长庚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半人高的大狗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目露凶光,锁定他们这个方向就朝他们撒开蹄子的冲了过来。

    蕊儿和丝雨吓得尖叫,徐清猗也脸色发白,手无意识地死死抓着方长庚的手臂,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长庚心里“靠”了一声,见两个小丫头抱着头想四处逃窜又不敢丢下主子,哆哆嗦嗦地拉着徐清猗往后退,连忙低喝道:“别跑,越跑它越追你!”

    手边根本没有防卫的工具,他眼疾手快地从旁边草丛捡了块石头,把徐清猗护在身后,重心下沉稳住身体,然后对上这条恶狗的目光,面露狠色。

    狗这种生物最擅长察言观色,并且欺软怕硬,只要在它面前露出怯意,它就立刻感知到你怕它,就会更加嚣张。相反,你拿什么都不怕的气势,它就缩起来了。

    不过这只针对还有理智的狗,得了狂犬病的就另当别论。

    所幸这只狗应该没得狂犬病,当离方长庚他们越来越近时,在方长庚毫不畏惧的目光下奔跑的速度就不像原来那么快了,但依旧很凶悍,就在它扑上来的一瞬间,方长庚猛地抬脚把它踹了出去,“刺啦”一声,官服已经被撕咬下一块。

    方长庚怒从心来,一想到要是自己这时候不在徐清猗可能会遭遇什么,就有些丧失理智,看到那只疯狗龇牙咧嘴地朝他吼叫,又要扑过来,方长庚绷紧神经,抓着手里的石头准备随时砸下去。

    “还不快抓狗!”徐清猗声音都变了,朝已经跟上来的下人们尖利地呵斥。

    下人们一看姑爷的官服都被咬烂了,顿时吓破了胆,一群人扑过去压制住疯狗,其中有专门训狗的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狗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冲方长庚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方长庚大喘了一口气,牙齿还在格格打颤,目光一瞟,不知道顾清禹什么出现的,只见他这时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指着下人们怒骂:“连只狗都追不上,要你们有什么用?!快把我累死了!”

    方长庚扔下石头,先回头看了徐清猗一眼,见她没什么事就放下心,然后大步走到顾清禹跟前,还算冷静地问他:“这狗是你养的?不牵好?”

    顾清禹有些心虚地朝徐清猗的方向看了看,又觉得在下人面前被方长庚这么问有失颜面,于是梗着脖子道:“这是顾家!我的狗想牵就牵,不想牵就不牵,你管得着?”

    方长庚冷笑一声,走到顾清禹身后,趁他还不知道他要干嘛,在他屁股上狠踹了一脚,眼见顾清禹大叫一声,狼狈地踉跄了好几步,面朝地面往前扑去,摔了个狗吃屎,连嘴唇都磕破了。

    “狗仗人势横行霸道,就是你的错。”

    顾清禹那个气啊,他活这么大还没被这么羞辱过,一摸嘴满手的血,把他眼睛都气红了,狂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打方长庚。

    论打架方长庚也是有练过的,不过还是第一次碰到能让他动手的对象,于是每次顾清禹冲上来就灵活转身踹他屁股,把他踹趴在地上,然后在一旁站着看他笑话。

    顾清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终于受不了了,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坐在地上抹着眼泪说他仗势欺人,要找老夫人替他讨回公道。

    方长庚本意也不是打伤他,那样确实不公平,就是觉得这小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当面承认错误。本来他也管不着,但把徐清猗吓成那样,还差点受伤,他非得教训他不可。

    “告状?你去吧。你去向老夫人告状,我呢上报官府告你殴打朝廷命官,咱们各凭本事。”

    顾清禹觉得自己被威胁了,很没面子,大嚷道:“你倒是去告啊!看我爹不治你!”

    方长庚笑着吐出几个字:“狗仗人势。”

    顾清禹很想一拳揍扁方长庚那“丑恶”的嘴脸,无奈两人力量悬殊,虽然气疯了但尚存一丝理智,怒道:“你等着吧!”

    方长庚笑笑,接下来面色有些狰狞:“再让我看见你放任这只狗在侯府乱窜,我先把你揍得妈都不认,再把你的狗炖了!”

    他实在是气坏了,见到顾清禹张张嘴说不出话来的模样也没消气,压根没想到顾清禹会怎么跟顾尚仁转述今天发生的事,他只是走回去拉着徐清猗回了春霖院。

    到了晚上,徐清猗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方长庚连忙让下人请了专治妇科的医婆来看,说是胎象不稳,要仔细调理,千万不能磕着碰着,不然容易流产。

    这话把方长庚吓得够呛,简直心神不宁了,还是徐清猗笑着安慰他,才让他稍微好受了一点。

    当晚顾尚仁就把他叫了过去和顾清禹对质。

    方长庚暗想顾清禹还真有胆,然而听到顾尚仁的话,他惊得下巴都掉了。

    “他说你骂我是狗?”顾尚仁不怒自威,嘴角抿着,明显不怎么高兴。

    方长庚十分冤枉:“我什么时候说过?怎么可能?”

    顾清禹嘴肿得像香肠,理直气壮地说:“你说我狗仗人势,不就是骂我是狗?我是狗那我爹是什么?还敢狡辩!”

    方长庚嘴角抽了抽,这分析角度倒也清奇。

    顾尚仁能不知道实情,一拍桌子,把两人都吓得僵直了身体。

    “把你那狗送出去,我管你送到哪儿,要是在府里让我看到,我就让人把你衣服扒了绑侯府外面那棵树上,再叫你那些狐朋狗友都来看看!”

    顾清禹简直难以置信:“爹!他把我打成这样!你怎么不罚他?!”

    方长庚冷笑一声:“猗儿被吓得差点小产,我还嫌打你太轻。”

    “爹!他在您面前还这么嚣张!”

    顾尚仁压根不理他,皱着眉看着方长庚:“什么?猗儿她没事吧?”

    方长庚语气缓了些,脸色依旧不好看:“暂时没大碍,大夫说以后要备加小心,磕着碰着都容易出事。”

    顾尚仁先是松了口气,接着脸慢慢涨红,指着顾清禹从牙缝里挤出字:“你给我去祠堂闭门思过,三天不准出来,这府门你也别想出了!”

    顾清禹嗫嚅了几下,还真的不敢说话了。不过不是因为顾尚仁对他的惩罚,而是才意识到方长庚刚刚说他姐被他的狗差点吓小产,心底升起一丝愧疚。

    方长庚发现顾尚仁是真的不懂怎么教育子女,做错事只知道处罚,却不告诉他到底错在哪里,怪不得顾清禹会这样。

    “你不应该向你姐姐道歉?做错事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像个男子汉?”他皱眉道。

    顾清禹眼珠子东看西看,最后盯着脚尖支支吾吾,总之就是不开口。

    顾尚仁冷冷地看着顾清禹:“听你姐夫的。”

    “……知道了。”顾清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