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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 北舞二楼宽大的练功房,所有学生分散着进行排舞前的热身。

    蓝欢跟在苏苒身后,压了会腿, 终究压不住心里的好奇, 悄悄问苏苒:“苒妹, 你和靳泽怎么回事?”

    苏苒不想再多谈关于靳泽的任何事,回避说:“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呢?那天晚上他干什么拉你?后来你们去哪了?”蓝欢真的好奇死了。

    苏苒停了停热身的动作, 声音有点如断裂般地低:“真的没什么。”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蓝欢抬手搭在她肩上, 一脸不开心地继续说:“不然我会很难过, 我可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苏苒顿时低下头, 眼睛焦点有些模糊,蓝欢对她是很仗义又够朋友, 而她自己呢?一直瞒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准备开口和她坦白一些事时, 练功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苏苒回头,就看到吴海琼和温怡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了, 而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个人苏苒认识, 苏家的女佣人。

    下意识就皱起了眉,从她进北舞开始,吴海琼几乎不会来她学校找她, 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绝对不会在公众场合和她扯上任何关系。

    她现在找来了, 还和靳泽妈妈一起过来。

    苏苒知道可能是生日会的事。

    果然,吴海琼一路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准备打耳光,苏苒及时躲开了。

    吴海琼没打到,收住手,声音拔高:“你贱不贱?”说完,还对周围已经停下来围观她们的学生说:“你们都给过来好好看你们的好同学苏苒,背地里都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吴海琼话落,苏苒同学都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蓝欢看不惯,冲吴海琼说:“你胡说什么呢?还有干嘛打人?”

    吴海琼睨了眼蓝欢,声音冷冷:“和你没关系。”

    苏苒怕牵连蓝欢,挡到蓝欢面前,说:“有什么事,可以出去说吗?”

    吴海琼顿时嗤笑了出来:“都已经不要脸还怕别人知道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继续装。”吴海琼瞪着她,眼里的怒火越来越旺,“你睡别人的男人,你好意思吗?你果然和你妈一样贱,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小三,你骨子就是遗传了她的贱!”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妈妈?”吴海琼骂她可以,但她不允许她玷污她妈妈,当初她妈妈都是被他们逼的,她想离开都不能离开,要怪怎么不去怪那两个男人?

    “她就是贱,你也贱!”

    “我说了,不准说我妈妈。”苏苒不卑不亢直接和吴海琼扛上了。

    吴海琼顿时眯眸看着她,她现在是好好的,而苏馨呢?被她害得一条腿都没有了,怎么让她不气?

    收回视线,冲跟着一旁的女佣人使了个眼色,女佣人知道她的意思,趁着苏苒没防备,一把揪住她头发,将她用力往下一扯,苏苒没吃住这个女佣人的力气,就那么生生被她拉趴在了地板上。

    女佣人怕她爬起来,特意用膝盖压住她的背。

    蓝欢见状要去拉苏苒,“你们特么的是不是神经病?欺负人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女佣人才不管她,将她往外重重一推,蓝欢也没吃住,被女佣人推得差点跌倒,幸好旁边的同学扶住了。

    苏苒怕她们伤及无辜,急忙说:“你们别动蓝欢。”

    吴海琼站在一旁看着她,声音冷冷指使女佣人说:“把她头发剪了。”跳芭蕾的,头发也是命。

    吴海琼很了解。

    女佣人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折叠剪刀,展开,揪住苏苒的头发,苏苒没想过吴海琼会对她来这招,惊慌中挣扎着护住自己的头发,死命挣扎着要爬起来,“你放开我!”

    但经常干家务活的女佣人,力气跟男人一样大,用膝盖死死按着她,让她爬不起,准备开始剪苏苒头发。

    旁边围观的那些学生也被这女佣人的气势吓到了,个个都捂着嘴巴倒吸凉气,

    想帮也不敢。

    蓝欢想再次去拉苏苒,被吴海琼揪住了。

    旁边,温怡一直冷漠看着,她不会动手让自己掉价。难怪她总觉得她像她认识的某个人?

    原来真的是许清溪的女儿。

    当年她们一起进文工团,明明资质差不多,不过她长得好,风头太盛,每次去演出,她都是主角,还把她们所有人的功劳都抢了。

    这些都不算,败坏团里风气,勾引了海琼的男朋友苏厉程。

    就算后来海琼结婚,还和苏厉程在一起。

    闹得大家都鸡犬不宁,这般人品,生出来的女儿果然也是一样。

    温怡冷漠看着,她一向不喜欢随便动人,但这次,苏苒犯了她的忌讳,动了她儿子。

    还威胁老太太,让靳家闹出那么一大笑话。

    她不会忍。

    门口,听到动静的班主任许芳芳匆匆赶过来,在看到被人摁倒在地上的苏苒,惊愕地立刻大声说:“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学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蓝欢见许老师过来,有点吓哭般地说:“许老师你快报警,她们欺负苏苒,还想把她头发剪了。”

    许芳芳点头,准备拿手机报警,温怡开口了,声音淡淡:“许老师,我有话要和你谈,我们能去外面吗?”顿了顿,温怡对吴海琼说:“海琼你别动她,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吴海琼扫了眼苏苒,朝女佣人打个手势,女佣人这才收起剪刀。

    放了苏苒。

    许芳芳是认识温怡的,她是圈里一家很大经纪公司的股东,在圈里资源丰厚,北舞有些学生都签在她公司旗下。

    包括她自己带过的学生。

    看了看依旧趴在地板上的苏苒,想了想,便收起手机,和温怡一起出去了。

    吴海琼紧随其后,带着女佣人离开她们的练功房。

    不过吴海琼离开北舞刚回到家不久,骆远就带人亲自登门,以嫌疑人的身份将她传唤到刑队。

    不过吴海琼也算经历过风雨的女人,骆远带她回刑队,她并没有半丝慌乱,甚至有条不紊地对苏老太说:“妈,替我请最好的律师。”说完看了眼无动于衷坐在那边的老公,心里失望顿时如破洞一般,隐隐炸开。

    果然……她是死是活,他都不会关心。

    苏老太自然懂。

    不吵不闹,等骆远走后,立刻打电话给苏家律师,让他去刑队。

    回头看到坐在那边不动的儿子,苏老太有些急火攻心,指着他就不争气地骂:“你啊!真的是被猪油蒙心了,海琼是你老婆!你心里惦记着的那个女人早就死了,你到底要作到什么时候?”一个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非要把自己弄得不像人?

    到底要怎么样?

    苏厉程对苏老太的指责视而不见,只很平静地说:“这是她欠她的,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该还了?”包括他欠她的。

    那时候不懂事,见不到她就发疯。

    以为她不要他,所以每次对她总是暴力对待。

    就是为了让她必须牢牢记住他才行。

    现在想想,那些年,他真是畜生不如。

    苏老太听到他这样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真的是孽子啊!海琼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不然她干嘛冒险去找那女人?

    当她闲的吗?

    “你……你……的心到底怎么做的?”

    他的心是什么做的?都已经死了的心,还能是什么做的?沉沉地看了眼门外的骄阳,很淡地说:“妈,过两天我就会回美国,苏馨我会带走,让她在那边治疗。”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这个家,他一刻也不想待。

    苏老太看着毫无留恋般地出去的背影,胸口的一口气冲上来,直接让她连连咳嗽起来。

    孽子,真的是孽子。

    ……

    练功房此刻又恢复到之前,看热闹的同学纷纷散开,剩下和苏苒关系最好的蓝欢将她苏苒从地板扶起来,心情复杂地说:“你没事吧?”她真的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要这样欺负苏苒?

    说她睡其他男人?

    苏苒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她可以拿自己的人格保证。

    苏苒被蓝欢扶起来后,靠在墙边,抬手摸摸自己头发,虽然没剪掉,但终究没忍住,眼眶溢出了眼泪,咬咬嘴唇,强忍着难受说:“没……事。”今天一闹,她以后肯定会被同学笑。

    “别哭,没事了。”蓝欢心疼她,一边安慰一边替她擦眼泪。

    苏苒却不吭声了。

    眼里的泪断断续续往下落。

    下午的时候,原本以为闹过一番就不会有什么事,苏苒还是接到了学校开除她学籍的处分通知。

    原因:按照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全文)中第五十四条规定,她侵害了别人的合法权益,这个合法权益自然指靳家的权益。

    如果学校不开除她,温怡会把她包括学校告上法庭。

    这个罪名听起来有点荒诞,但有钱人背后都有律师团,随随便便拿出一条法律来都能压死她。

    所以她根本斗不过她们。

    收拾东西,离开学校的时候,就像当年她妈妈被文工团开除一样,没人送她,除了蓝欢和一直欣赏她的许老师。

    许老师其实也没办法,开除是学校的意思。

    学校不会因为一个学生就花费大量时间金钱和别人上法庭。

    抱着自己的一些课本和私人物品回小区,阮巧容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开门声,出来时,看到脸色极差的人,立刻说:“小苒,怎么了?今天回来这么早?”

    “没事,学校下午没课。”苏苒怕阮巧容担心,没想把今天的事告诉她。

    “哦……好。”阮巧容问:“晚上想吃什么?我买了西红柿,要不要吃西红柿炒蛋?”

    “随便什么都可以的。”

    “那就给你做西红柿炒蛋。”

    “嗯。”苏苒点点头,抱着东西准备回房,走了几步,忽然就回头对阮巧容说:“阮姨,等妈妈的案子结束,我们回苏南好不好?”

    阮巧容愣了下,“怎么想回苏南了?你马上毕业了,不是要去文工团吗?”苏南哪有什么好的文工团让她跳舞?

    “哦,我就想回去,在这里待的很累,再说,跳舞在哪都能跳得。”

    阮巧容不由沉默了,细细看着她的脸,过了会说:“好,等你妈妈的案子结束,我们就回苏南。”她想回去,那就回去。

    只要她平安,就算不进文工团都行。

    苏苒轻轻‘嗯’了声,继续回卧室,到了卧室,关上门的一霎那,她就直接沿着门背慢慢滑到地上,然后眼神空洞地看着卧室落地窗外的天色。

    果然,做了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也好……起码她以后也不欠他们什么了,也不会因此内疚自责。

    她的人生也可以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