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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恶毒的病娇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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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茜委屈道:“我怎么不听话了?”

    白远气的眉毛乱颤, “我让你好好待在家里, 有事就跟着撤离, 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这时候副官过来道:“司令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远还想再骂骂艾茜, 但一想自己在这里骂她耽误了时间,女儿来不及跑怎么办?

    好几个人一起把白远抬上了车,艾茜坐在白远身边照顾他。车开在路上有点颠簸,白远身上开始渗血。艾茜看着心里难受,就有点想哭。白远原本还想说她几句, 见她这个样子, 就叹气道:“你怎么来了?陆安歌呢?”

    “我瞒着他自己偷偷出来的。”艾茜道:“爸你知道吗?你走以后那些人明明知道你有危险却不来支援, 老早就撤军了。还有陆安歌, 爸爸你知道吗?他其实是我们的仇人, 他的爸妈……”

    艾茜巴拉巴拉把陆安歌的事情全说了,最后她道:“那天我在西餐厅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之后就给你送了纸条, 爸爸你收到了吗?”

    白远其实没有收到纸条, 但是他为女儿这样在乎自己而感到高兴。他伸手摸了摸艾茜的手, 声音虚弱的道:“瓜娃子, 这事其实爸爸知道,陆安歌一早就告诉爸爸了。”

    艾茜瞪大了眼睛,意思是你知道怎么还搞成现在这样?

    白远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道:“但是爸爸没办法, 仗总归是要打的, 爸爸不打谁打?爸爸就想着把敌人打退, 这样乖女就能安安心心呆在家里, 开开心心的当新娘子了。”

    “至于陆安歌……”白远道:“他也不容易,他没害过爸爸。你不是一直想去米国嘛,你喜欢他就和他一起去,只是爸爸现在帮不了你什么了……”

    贾仁陆在一旁道:“姑父你别这么说,你还好好的呢。”

    白远看看艾茜,又看看贾仁陆,眼睛里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到了入夜的时候,白远就开始发热了。随行的军医看了情况,道:“司令身体里的弹片取不出来,现在感染发热了。”

    艾茜连忙把自己包里的抗生素的拿出来,道:“这有用吗?”

    军医表情有一些高兴,但还是道:“不一定,听天由命吧。”

    艾茜浑身无力的靠在白远旁边,胸口疼的厉害。

    贾仁陆看出来了,道:“表妹来的时候被炸到了,现在一直难受,你给她看看吧。”

    军医问:“哪里难受?”

    艾茜指了指胸口,军医就用听诊器给她听。听完之后军医表情凝重道:“不太好。”

    贾仁陆急道:“能治吗?”

    “可能要做手术,但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军医想了想道:“要么就去大城市,要么就出国。小姐之前说想去米国?米国的医疗技术很发达,或许能治好。”

    艾茜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军医立刻就给白远用了一针抗生素,到了后半夜又用了一针,依旧没有什么起色。

    “司令他是血过多,这里也没有条件输血,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家。”军医眼睛红红的,想了想又对艾茜道:“给司令用这两针就够了,剩下的能不能给我?外头还有其他兄弟需要抗生素。”

    艾茜点点头,“你拿去吧,拿去吧……”

    “谢谢小姐。”军医赶紧拿着抗生素出去了。

    贾仁陆脏兮兮的脸上全是担心,“表妹,你脸都苍白成这样了,休息吧。”

    艾茜睡不着,不仅是因为担心,身上也很难受。她问贾仁陆,“之前问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贾仁陆一脸懵逼道:“什么事?”

    “去米国的事,你要去吗?”

    “能去我当然想去。”贾仁陆道:“别看这才两天,但这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可是过够了。”

    “嗯。”艾茜点点头道:“我在米国银行里存了不少钱,应该够我们在那里用。”

    贾仁陆不好意思道:“怎么好意思用你的钱。”

    “就说我们是去米国结婚吧。”艾茜伸手摸了摸白远的额头,“你不是一直说要娶我吗?”

    贾仁陆脏脸一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笑道:“这一趟太值了,原来表妹你喜欢这样英雄救美的男人。”

    等到了天亮的时候白远更加不好了,高烧让他开始说胡话了。他迷迷糊糊说了许多,提到了许多人的名字,有的艾茜认识有的艾茜听都没听过。

    过了一会儿白远开始喊白洵美的名字,艾茜握着他的手道:“爸爸,我在这儿呢。”

    “乖女……乖女啊……乖女……”

    艾茜忍不住哭了起来,白远因为失血过多嘴唇开始干裂出血。艾茜红着眼睛给他喂水,才一个多月没见,白远就老了许多。艾茜一直抱着他,到了中午阳光最烈的时候,白远醒了。

    他醒过来看了看艾茜,又看了看贾仁陆,一句话也没说,就是伸手摸了摸艾茜的脑袋。那个眼神艾茜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哭了,白远也哭了,他还有好多话想说还有好多事情想做,但是都来不及了。

    他的头慢慢的歪在了艾茜怀里,闭上了他的眼睛。

    贾仁陆哇哇大哭,在场所有的士兵都哭了。军医在一旁使劲揪自己的头发,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更加所剩无几。艾茜很平静,说起来白远当她的爸爸不过才几个月,但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却和亲爸爸一模一样。

    艾茜眨了眨眼睛,看向车外的地平线。

    陆安歌终于带着人追了过来了,他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残兵败将,还有抱着白远尸体浑身脏兮兮的艾茜。陆安歌慌张的打开车门,艾茜抬头看他。

    陆安歌道:“你相信我……我我没有要杀司令。”

    艾茜点点头,“我知道了。”

    于是一下子两人都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陆安歌道:“司令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刚。”

    “我和你一起送他回家吧。”

    “好。”

    长长的车队开回了城,开回了白府。因为整个白府都急着撤离,白远的葬礼都没怎么办,很快就下葬了。

    贾仁陆回到家被他妈一顿毒打,他说了许多花言巧语才哄得他爸妈答应和他一起去米国。

    艾茜问小星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米国,小星同意了,她原本也没什么亲人了一直都是跟着白洵美的。

    出发的那天陆安歌来送艾茜,他憔悴了许多,看起来也比以前成熟多了,他问艾茜还会回来吗。

    艾茜看着他,终于没有说什么要和表哥结婚之类的鬼话。她道:“等病治好了,国内情况也好起来了,我就回来。”

    陆安歌低头不语,艾茜笑了一下,道:“那我走了啊。”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陆安歌抬头看着艾茜的眼睛。

    艾茜道:“还是不要了,你不是说要为国家做点事嘛,和我一起走了就没办法了。”

    于是陆安歌就这样站在原地目送艾茜离开,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凉凉的。车子从身边经过溅起了尘土,他手里还拿着艾茜的照片,他一直没有机会把照片交给她。如今他将照片放在衬衫胸口的口袋里,那里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陆安歌站在原地久久的没有离开,树叶把他当做一根柱子,落在了他头上。

    ……

    四十年过去了。

    世界变化的很快,有时候闭上眼睛好像还能看见战场上人们脸上惊慌的表情。

    贾仁陆一下飞机就是各种惊叹,他之前在电视上网上也看过国家现在的样子,但是亲眼看见了还是特别的震撼。当年他离开是为了躲避战乱,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变老了,这里也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

    他牵着他最喜欢的小孙女的手,小孙女一头金色的头发漂亮极了。小孩子急匆匆往前跑,贾仁陆追都追不上。

    他的老伴就对他说:“克里斯汀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需要看得太紧。”

    贾仁陆就道:“那不一样,这里又不是米国,小孩子再聪明都没什么用。”

    他的夫人很无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在教育孩子的理念上两人总有分歧。不过贾他这么多年一直想回国,如今终于回来了,心情应该很好吧?

    贾仁陆最后还是抓到了孙女,他带着他的夫人和孙女一起走在陌生的回家路上。当年的房子早已经拆迁掉了,曾经贾家和白家中间那一块地方被改造成了公园,公园里还有头发雪白的老头在喂鸽子。

    不知怎么的贾仁陆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对着那个喂鸽子的老头道:“哎,是陆安歌吗?”

    喂鸽子的老头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贾仁陆好一会儿,“你是?”

    “我是贾仁陆啊。”贾仁陆道:“你不认得我啦。”

    “哦,是你呀!”满头白发的陆安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贾仁陆面前道:“你回国啦?”

    “回国了。”贾仁陆道:“人老了就想家,这不,我带着老伴和孙女回来看看。”

    “哦,欢迎回来欢迎回来。”陆安歌看着贾仁陆的老伴,道:“这是你老伴?”

    “对啊,我老伴,漂亮不?”

    贾仁陆的老伴笑着和陆安歌打招呼,陆安歌左看右看,表情有点茫然,他道:“洵美呢?洵美没一起回来?”

    “你说表妹啊,过世了。”贾仁陆道。

    陆安歌一愣,“怎么会……”

    “当年就过世了。”贾仁陆道:“她病的重,到了米国没撑过半年就走了。”

    “哦。”陆安歌只哦了一声,然后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贾仁陆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喂鸽子?你老伴呢?”

    “没有。”陆安歌摆摆手,“没有老伴。”

    贾仁陆吃惊道:“这么多年你都没结婚?”

    陆安歌还是摆手,“没有……”

    贾仁陆震惊了一会儿,他拍拍陆安歌的肩膀道:“其实表妹是喜欢你的,她早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了,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陆安歌说不出话来,就一个劲的点头。

    贾仁陆离开的时候他夫人问他刚刚那个老人是谁,贾仁陆擦了下眼泪,道:“哦,是当年一个朋友,我对你说过我那个表妹吧,他是我表妹的未婚夫。我表妹死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未娶。”

    于是夫人惊叹,“真是个痴情的人。”

    陆安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他是革命老兵,当年还当过政委。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国家把他的生活安排的好好的,还专门派人来照顾他一日三餐。

    他这天回到自己的房间,脑子里面空空的,一直都在想着贾仁陆的那句话。她过世了,当年就过世了,去了米国没撑过半年……

    他就想,怎么那么早就走了?不是说等病好了还会回来的嘛,怎么就走了呢?

    他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天黑。

    夏天总是阵雨多,到了晚上就电闪雷鸣的。一道闪电劈过,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陆安歌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皱纹满头的白发。

    欲将黑夜染白头,岁月不知痴情人。

    原来她早就已经不在了,自己竟然等了这么多年,竟然也活到了这个年纪。

    他从衬衫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很老的照片,这么多年都不怎么敢摸,怕照片被摸坏了。陆安歌手里攥着照片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深沉的梦。

    梦里他还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他等在白府门前的那条街上。有个女孩儿回来了,穿着好看的旗袍,打着一把太阳伞,笑起来好看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