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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俊也开柜拿外套：“我也去。”
周维维本来就有穿外套，拿钥匙跟去。
曹俊一步跨出去：“周维维你锁门。”
“知道了。”周维维仔仔细细地锁门。
综合楼短道速滑班领队办公室。
宋巧君、何冰芝、汤翠、张丹一排站着。
她们的面前是刘虹和副领队姜希琳。
姜希琳站起身去搬了一张椅子放到何冰芝身后：“何冰芝你坐着吧。”
何冰芝看刘虹：“虹姐我可以坐吗？”
刘虹的脸色相当难看：“坐吧。”
何冰芝抿抿嘴扶着椅子向姜希琳低声道：“谢谢琳姐。”
姜希琳笑笑拍拍何冰芝肩膀，走回自己办公桌那里坐下。
何冰芝向刘虹看一眼，小心翼翼地坐下。
刘虹看宋巧君，毫不客气道：“宋巧君，树你为学雷锋典范的事情都还没定下来呢，你这就又打上了，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宋巧君可不管，看着刘虹道：“虹姐，我说了，我没有打何冰芝，我只是朝梯子踹了一脚，何冰芝是自己跳下来的，之后是她打我一巴掌，我没有动她。”
“虹姐不是的，宋巧君她明明就踹到了我脚上！她抵赖！”何冰芝急道，她扯旁边的汤翠和张丹，“汤翠张丹你们都看到了不是吗？”
很明显，何冰芝是比宋巧君有心机。
那离得远一点在做记录的姜希琳抿一抿嘴，看向刘虹，但她没有出声。
刘虹可没有那样想，在她眼里，宋巧君是不讨人喜欢的，上次要她向宋巧君通报警告的事令她很不爽。她指指汤翠和张丹：“汤翠张丹，你俩说，说实话。”
何冰芝马上又补上一句：“汤翠张丹，是宋巧君踹我！”
这已经很明显了，也就宋巧君那大咧咧的人想不到。
刘虹竟没有制止何冰芝这样的言行。
汤翠看一眼刘虹又看一眼姜希琳，最后低着头道：“我当时在床上玩手机，并没有看到。”
“你的意思是说没有看到宋巧君踹何冰芝，是这样吗？”姜希琳这回开口得快。
汤翠点头：“是的。”
姜希琳嘴角动一动，继续记录。
刘虹侧头想了想，回头看姜希琳。
姜希琳记她的，她知道刘虹看她，但她不抬头。
刘虹暗哼一声，看张丹：“张丹到你说。”
张丹：“我、我……”她的眉一下子拧起来。
何冰芝竟然偷偷拧她腰眼。
刘虹也拧眉：“我什么？说呀。”
张丹吱唔，想起何冰芝打宋巧君那一巴掌她鸡皮疙瘩都起来：“是、是宋巧君踢何冰芝。”
宋巧君不敢置信，睁大眼看张丹：“张丹你怎么这样？”
张丹又慌，这个宋巧君她也是怕的：“我我……”她腰眼上又一痛。
“虹姐您看，宋巧君当着您的面吓唬张丹，她做贼心虚。”何冰芝那小心机转得真是快。
宋巧君火大，怎么真有这样的人？她想不通：“谁做贼心虚？何冰芝你就一个心机婊。”
“宋巧君！”刘虹不满喝道，“说你嚣张还真的是，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吗？”
“虹姐。”姜希琳停笔抬头看刘虹，她是提醒刘虹这话出格了。
刘虹不自然的抿抿嘴，指着宋巧君：“小琳，你看你看……人家都作证了，宋巧君不认不止还骂人。”
“我没有！”宋巧君大声道，“没有踹她！”
何冰芝装可怜：“虹姐，要是我的脚好不了那该怎么办？我喜欢短道，我不要退出。”
姜希琳不疾不徐：“虹姐，我可以问何冰芝几句吗？”
刘虹似乎不太情愿，挥手道：“你问吧。”
正事面前，姜希琳可不含糊了，她看何冰芝：“何冰芝，宋巧君踹你哪里？”
何冰芝怔了怔：“就是踹我左脚啊。”
“哦，左脚。”姜希琳记录，接着又问，“当时你站在哪儿？”
何冰芝心慌：“梯架子上。”
姜希琳又记：“第几层？”
面对这个眼睛清澈的姜希琳何冰芝脑子空白了，该说第几层好呢？
姜希琳心中是有数的，她紧接着问：“不记得了吗？”
何冰芝结巴道：“不是……不是，是、是在第一、第一层……底下第一层。”
宋巧君也在那里想，何冰芝到底站在第几层？
姜希琳又问：“你站在梯架子上是想干什么？站在那儿和宋巧君吵架？”
“不是不是。”何冰芝哪里敢承认自己和宋巧君吵架？“我是上去拿、拿手机，宋巧君踢、踢来的时候我正在通电话。”
“拿手机。”姜希琳点头记录，“手机放在哪个位置？”她低着头问。
何冰芝：“在枕头边。”
姜希琳低头做记录：“汤翠你睡何冰芝对面床，你来说说何冰芝的枕头在哪个方向？”
“哦。”正听得云里雾里的汤翠回一回神，“在里边，向阳台那头。”
姜希琳这下抬头了，看着何冰芝：“何冰芝，梯架子是靠门口这边，你的枕头和梯架子是反方向，你只站在底下第一层就能拿到手机吗？”
刘虹幡然明白，但紧接着她脸色不好看了。
何冰芝撒谎是其次，关键是你姜希琳耍什么小聪明？是要显摆比她有能耐是吗？
宋巧君平时马大哈，但不笨，听到琳姐这样的话她眼一亮，感激地看姜希琳。
倒是汤翠和张丹还有些糊涂，傻呼呼地看何冰芝。
其实这个问题只能证明何冰芝撒谎，并不能证明宋巧君没有踹何冰芝，所以汤翠和张丹没能转过弯来。
事关自己，何冰芝就算再笨也明白了，她脸变得通红，手摸额头半遮脸：“我……我……我记错了，我好像是站在第二层，不对……是第三层……我记不太清楚了……”
姜希琳的目的就在此，可容不得何冰芝颠三倒四，她手里的笔敲一下桌面：“何冰芝，到底是第几层？”
何冰芝暗自叫苦手抚着额头：“我……”突然她放下手看向刘虹，“虹姐我脚痛！”
姜希琳抿住嘴，她得尊重刘虹，她强忍住看向刘虹。
刘虹心里正恨姜希琳在她面前耍小聪明，她看向姜希琳：“这样吧，既然张丹作证证实宋巧君踹何冰芝，那今天晚上就先这样，明天等郭主任处理吧。”
刘虹你这是犯错误。姜希琳心里道，她再抿抿嘴，婉转道：“虹姐，我这问到一半，让我问完好不好？其实是这样，以何冰芝的身高如果站在底下第一层那是没有办法拿到手机的，只有站在第三层，也就是由底下数上去的第三层才有可能拿到手机。但是第三层的高度就有了九十厘米，试想，哪个踹人会把腿抬高到将近一米去踹？据我所知，宋巧君并不会跆拳道。”
宋巧君眼睛闪闪亮：“嗯，我只是踹到底下第一层那里。”
姜希琳：“第一层那个高度是抬腿够着的合适高度。”
何冰芝的脸色刷地雪般白愣在那里。
汤翠和张丹恍然大悟，眼光钦佩地看姜希琳。
这更把刘虹惹恼了，她瞪眼看姜希琳：“姜希琳你什么意思？想说就你聪明别人是笨蛋是吗？”
姜希琳微笑摇头：“虹姐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寝室里没有监控，她们说的也都是一面之词，我们得尽力查清楚真相，冤枉哪个都不好。”
刘虹心里的火腾腾往上冒：“姜希琳，你……冤枉？我说什么了吗？我冤枉哪个了？你行啊，好人都让你当了，我就成了坏人了。”说完她猛地站起身拉开椅子重重一放，“我不管了！”
刘虹这一转身，眼一闪又大喝一声：“谁？谁在外面鬼鬼崇崇？给我滚出来！”
听得她这么一喝，几人都看向门口。
谢树苹站在门口，她的身后是高洋。
“谢教。”姜希琳站起身。
刘虹怔在那里，强笑笑道：“谢教，这、这惊动了您了？”
宋巧君又惊又喜，见到高洋，她咬唇瞪眼。
谢树苹大步走入：“要不惊动我就得惊动郭主任啰。”
刘虹急忙拉自己身后那把椅子：“谢教，坐这儿。”
谢树苹是高情商之人，虽然她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整件事情，但她没有嫌弃仍然坐了那椅子：“我跟你们说清楚，高洋并没有去找我，而是正好遇上的。”
高洋走进来，站在宋巧君旁边。
宋巧君气恼地别开脸。
何冰芝一直捂着脸伏在椅子背上。
刘虹没有坐，就站在谢树苹旁边，她很积极地问高洋：“高洋，你有什么事吗？”
高洋不急不躁：“是这件事，我想把我所知道的说出来。”
刘虹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你知道？”
高洋点头。
“不是……我脚痛……”何冰芝慌乱不已，她站起身，“我的脚真的很痛，我要去医院……”
“脚痛也忍着，刚才校医都说了，没伤筋没断骨，你痛什么？”这会儿刘虹和刚才完全是两副面孔，“圆不了谎就找借口是吧？”
何冰芝真真假假，踉跄地似乎要跌倒，弄得那椅子“嘎嘎”响。
张丹连忙扶住她。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何冰芝那手是想甩又不敢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