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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回 兖城悲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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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处一时陷入僵局,守备将军射出箭矢,明言相劝若是再向前格杀勿论,苏哈尔顿时吓得不敢向前,前有箭矢后有尖刀,怎么这么倒霉,苏哈尔心中懊悔,悔不该动了

    色心中了圈套,挨了一顿打不说,眼前性命堪忧。地面发出一阵剧烈的颤抖,黑暗处猛然涌出上千骑兵,犹如地狱的使者,清一色骏马弯刀,身背弓弩,这便是昔日大元王朝最犀利的杀器,无往不利的蒙古骑兵,只可惜

    后来败在徐达率领的大明狼骑之下。如今他们回来了,踏着先人的足迹,挥舞手中弯刀,带着昔日草原最伟大英雄成吉思汗的血脉再一次踏足中原,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让铁骑弯刀重新在世界大地绽放光

    彩。

    “敌袭!”

    “不可能,前方还有江州、青州,为何没有一点消息,这些人又是如何来到这里!”这里交代,江州早已被神秘黑衣人掌控,江州知府田万农表面上看起来迂腐无能,其实确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当日屈身于东方世家为的就是凭借关系掌管江州,江州城作为第一道防线至关重要,田万农并没有闲着,利用自身优势收买守城副将还有典狱长,更是精心布局除掉守城主将,嘉靖皇帝依然做着得道升天的美梦,严嵩同样坚

    信大明不会再有兵患。青州城老牌粮店内,一袋袋粮草打开里面露出寒光闪闪的弯刀,院落里数百黑衣人准备妥当,这些便是攻取青州的精锐力量,只要攻破城门便可以大军入城,青州不比江州,规模上还要比兖城小上许多,守备兵力不足三千,加上多年不曾演练,实际战力不足一千,战事发动,兵营顿时陷入慌乱,哭爹喊娘抱头鼠窜,长枪之上早已锈迹斑

    斑,盔甲上的绳索早已被鼠咬断,青州城瞬间攻破,消息完全封锁,整个青州城陷入恐惧之中。

    “吹号,鸣鼓!”咚咚咚,呜呜呜,巨大的战鼓声响起,号角声阵阵,这是战争所特有的声音。

    苏尔达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夫人道:“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也不消停!”

    “难道你没有听到战鼓声!”

    “哪里有什么战鼓声,多半是睡糊涂了吧!”

    “不会,绝对不会错,是战鼓声!”号角声响起,在夜里连成一片传得很远。

    “这是怎么了!”

    “敌袭!”苏尔达已经穿好战靴,夫人连忙下来拎起盔甲,穿戴整齐提起长枪向外就走,夫人道:“一切小心!”

    “放心吧!”守备营内五百兵士集合完毕一路小跑赶奔城墙,城墙之上箭矢飞舞,不时有人中箭,元人善射,战马狂奔,一道道箭矢从马上射出,犹如飞蝗一般密集,城门兵力有限,

    守备副将指挥兵士还击,只求等到守备营增援,没有人知道江州、青州发生了什么事情。城外的激战远远要比城内热闹许多,苏哈尔愣在那里,不过说是出城,怎么打起来了,红玉手臂一挥,顿时身后三十余人直接冲向城墙,身形快速无比,城墙上的士兵注

    意力完全被城外突然出现的骑兵吸引,哪里会注意苏哈尔带领的这些家奴。

    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惨叫声传出,守备将军杀红了眼,看着昔日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更为可恨的是,公子苏哈尔带领的家奴冲上城墙手起刀落,顿时死伤无数,这是一个阴谋,即便

    是死也要守住城门,这是一个兵者应有的尊严。守备副将手中长枪一抖刺向一人,剑光一闪,火把下看到那张脸,带着几分妖艳,这人自己认得,红玉楼的姑娘,只是如今为何没有人往日的温柔变成一个个杀人的魔鬼

    ,枪光停止,枪尖刺入女子咽喉,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反而露出笑意,带着笑意离去。两名劲装大汉直取守备副将,从衣着上完全可以判断,这人便是这里的首领,只要除掉这个人便可以轻松夺下城门放大军入城,一旦大军入城,这些人又如何是蒙古骑兵

    的对手,从被对手赶回大漠,历经百年磨练终于找回昔日的荣耀。刀光停住,守备副将一招二龙探目击杀两人,副将原本是崆峒弟子,最后入了军营,功夫不弱,击杀两人身形向前,红玉楼众人早已与城下守备兵士交手,苏哈尔跌坐在

    地上,这是怎么了,一切都变了,变得那样可怕,原本兖州城最令人头疼的小霸王如今确是变成了一只可怜虫,在别人的尖刀下见识到这场惨剧。苏达尔快马扬鞭赶奔城门,正好看到被屠杀的守备营,清一色的黑衣骏马来回飞驰,他们手中的弯刀犹如死神一般划过,绕过脖颈带出一道绯红,城门处守备副将战死,

    红玉楼同样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这些苦命的女子终于盼来这一天,能够获得自由的一天,可是同样是最后一天,她们悲惨的命运在这里画上句号。另外一队守备营正好赶到,苏达尔怒吼一声,“众儿郎随我一同杀敌!”说完策马扬枪杀入,好个苏达尔虽已两鬓斑白枪法确是丝毫不弱,连砸带挑如入无人之境,将军率

    众来源,被围困的守备营顿时士气大振,奋勇杀出,只是步兵面对精锐骑兵只能望马兴叹,无论速度、高度、冲击力绝对无法比拟。苏达尔越战越勇,对于这些挑起战争的混蛋深恶痛疾,一旦战争爆发,死去的又何止千、百,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失去至亲最终只能在悲痛中度过余生,这远

    远不是战争所有的罪恶,战争完全被利益所驱使,犹如一只贪婪的猛兽不停的吞噬世间的宁静、祥和,他只恨不能一杆枪杀死所有冒犯之敌。黑衣人中闪出一人,双手所用与别人不同,确是一柄大刀,这人便是先锋官哈尔赤,力气惊人一手刀法神出鬼没,眼见对手之中出现一名好手调转马头直奔苏尔达冲来,两马相对并不搭话,斗枪刺来,哈尔赤手中刀向外一拨,当的一声,苏达尔险些从马上跌落,心中暗道好大的力气,不敢硬接,游龙枪法展开缠斗哈尔赤,哈尔赤丝毫不

    弱,刀法大开大合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凭着自己力气过人,更是毫无忌惮。守备营远远不是骑兵对手,若不是平时训练有素早已败退,一名黑衣人射向苏达尔背心,一名兵士正好看到,身形猛然跃起挡住飞来箭矢,一声惨叫,箭矢直接从眼睛射

    入,兵士倒地翻滚。苏尔达完全愤怒,兖州城是他的家,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如今确是遭受虎豹豺狼的威胁,大刀已然攻到,苏尔达决定冲出去,不是逃走,而是将消息送到朝廷,铁

    骑、弯刀、弓箭,所有的一切苏达尔太过熟悉,这些便是北元人最擅长的攻袭。铁枪迎上顺势一推,身形向左侧出,大刀顺着枪柄划出,苏达尔两腿一夹,战马哧溜溜怪叫前蹄扬起,手中缰绳一拉战马似乎懂了主人的意思向外就跳,直接从两名兵士

    头顶越过哈尔赤拨马紧追,苏尔达去意已决,避开众人直奔城门而去,只要出了城门踏入漆黑的夜空绝对可以轻易走脱。

    一个人影跪在那里,苏尔达看到一生之中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那是他的儿子苏哈尔,跪在那里,双眼无神,早已被眼前的厮杀吓得呆若木鸡。“起来,像个男人一样!”苏尔达的怒喝声响起,苏哈尔完全听不到,他已经吓坏,彻底吓坏,城门被人打开,数不尽的黑色骑兵冲入城门,手中弯刀带着血光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