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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帝君一令大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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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肆!”沈熠浑身颤抖,气得面目狰狞,高高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可是看着这张与楼贵妃相似至极的脸,他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沈君珞抬眼看了看他扬起的手,骤然垂首轻笑一声,低下头摇摇头道:“还是下不去手,是不是?父皇,母妃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您还是不愿告诉儿臣吗?”

    沈熠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怎么死的?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父皇心里最清楚吧,不仅母妃,还有贤妃娘娘……这些年来,父皇这宫中,妃嫔的变动虽然不大,可是一直以来,贤妃娘娘就只有那么一位吧?只有八妹和九

    弟的母妃,夙贤妃,除此之外,贤妃无二姓……”

    “住口!”沈君珞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继续道:“外人都只道这是因为父皇对贤妃娘娘情深义重,在父皇心里,贤妃已经不是一个名号和位分,而是一个人,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突然呵呵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难道不是因为,父皇担心再封贤妃,会睹人思人,念及往事吗?”

    听到这一番话,沈熠渐渐冷静了下来,面色寒沉,紧盯着沈君珞,幽幽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或者,朕应该问,你究竟都听说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

    “听说……”沈君珞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镇定,“如果一切都只是听说,都只是一个传闻,倒也罢了,可是父皇心里最清楚,那不仅仅是一个传闻。”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碧瞳传闻。”

    沈熠虽然面色镇定,身形却微微晃了一下,蹙了蹙眉。

    沈君珞继续道:“碧瞳传闻究竟是一个传闻,还是事实,没有人比父皇更清楚吧?当年,父皇从奚族带回贤妃娘娘,原因也并非那么简单吧。”

    他说着抬眼看了看高耸的屋顶,看着这宽敞高大的大点,只觉这里越来越像是一座牢笼,他拼尽了全力也逃不出去。

    沈熠长吐一口气,在沈君珞面前缓缓蹲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底浮上一抹哀怜,喃喃道:“又如何?”沈君珞微怔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沈熠轻呵一声,继续道:“又如何?就算你知道这些又如何?就算你听到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又如何?生在帝王家,这种命运早就已经

    注定,你有的选择吗?”

    似是没料到他会说出番话,沈君珞不由皱了皱眉,“这么说,当年贤妃娘娘的死,当真与父皇有关?”

    “贤妃是朕的妃子,她的生死自然与朕有关。”

    “父皇名字儿臣问的不是这个。”“你问的是哪个根本不重要,有那个心思去关心别人的事,倒不如多想想自己。”说着,他站直身体,从袖里取出一张纸甩在沈君珞的面前,沈君珞捡起一看,正是之前他

    不慎丢失、被傅盛拿走的那首情诗。

    沈熠冷眼看着沈君珞,“朕以前只知道朕的太子文采斐然,却不知写起这些淫诗艳词来,也是高人一等。”沈君珞全然不顾他语气之间的斥责之意,看着那张纸笑得淡然,“儿臣自知德行有失,难担大任,实在不适合做承国的储君,以免有损国体,还望父皇能为了承国的江山大

    业而慎重考虑,废去儿臣的太子之位。”

    沈熠沉默片刻,突然冷声轻笑出声,“自愿请命废去太子之位?太子啊太子,你这可是我承国第一人。”

    沈君珞笑了笑,“能者、贤者任之,既是能力不足,那就该自觉地退下才是,否则,等到被人赶下来的那一天,只会更惨。”

    沈熠眯了眯眼睛,“那朕……若是不如你所愿呢?”

    沈君珞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父皇这又是何必呢?”

    沈熠没有再说话,只是冷笑一声,定定看了沈君珞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沈君珞心下晃了一下,叫了两声“父皇”,沈熠却并不搭理他,便向门外走去边道:“朕会让你明白,没有这个太子之位,没有朕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谁都保护不了!”沈君珞慌了神,连忙站起身跟在沈熠身后向殿门口扑过去,刚到门旁,一垂眼就看到如止正跪在台阶下,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淋湿透了,而他跪在那里如一尊雕像,一动不

    动,目光平和,静静地看着殿门,看着沈君珞的眼睛。

    沈熠在殿门外站定,看了看如止,又回身看了看一脸悲愤的沈君珞,沉声道:“来人!”

    立刻有一队羽林卫上前来应道:“圣上。”

    “太子德行有失,责令其闭门思过,反省其身,从现在开始,没有朕的允许,太子不得出南熏殿殿门半步,任何人也都不得踏进这殿门半步!”

    “是!”羽林卫得令,面无表情地看了沈君珞一眼,俯身行了一礼,上前将殿门缓缓关起,终是将沈君珞和如止之间的视线生生断开。

    沉吟半晌,沈熠抬脚迈出一步,身边的卓成连忙上前来替他撑起伞,跟在他身后缓缓走下台阶,路过如止身边的时候,沈熠突然停下了脚步。

    如止俯下身以头抵地,“圣上息怒。”“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沈熠垂首瞥了他一眼,眼底有不可遏制的怒意,“不是因为你有才能,也不是因为你身手了得,朕这宫中比你有才能、身手比你好的人比比皆是,即便是论忠心,即便你对太子从无二心,即便你为了太子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也根本不足以抵消你给太子带来的麻烦,你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有太

    子保你。”

    如止颔首,“罪臣明白。”

    “你真的明白?”沈熠轻声问了一句,“你真的明白朕在说什么?”

    如止直起身子,点点头,“罪臣明白,太子会有几天,都是因为罪臣。”

    “所以,你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如止迟疑了一下,抬眼看着沈熠,雨水打进他的眼里,有些酸涩。

    “罪臣知道,可是……”他深吸一口气,微微摇摇头,“可是有些事,罪臣实在不能做,不是罪臣怕死,而是罪臣不能违背对太子殿下的承诺……”

    “承诺?”沈熠闻之,骤然轻笑一声,笑声中满是讥讽之意,“朕问你,是命重要,还是承诺重要?”

    如止道:“于罪臣而言,承诺比命更重要。”

    “那,如果要在你的承诺和太子的性命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如止霍地愣住。

    沈熠低头看着他怔住的表情,继续道:“朕想知道,你是会坚持自己的承诺,还是会为了太子的性命,舍弃一切。”如止神色挣扎而隐忍,双手紧紧握拳,双肩微微颤抖,一旁的卓成看了不免有些不忍,在他的记忆之中,从太子十来岁的时候起,如止就一直陪伴在其身侧,二十余年的

    时间里,如止对太子从未有过任何忤逆,在别人的眼中,承帝是承国的天,可是在如止的眼中,沈君珞才是他的天,他的全部。

    更勿论,两人之间还不仅仅只是君臣主仆之谊……“你不用急着给朕答案。”就在卓成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沈熠终于松了口,神色也不复方才的恼怒,眉宇间竟然有一丝惋惜,“朕给你时间考虑,等你想明白了该怎么

    选择,怎么做,就来见朕。不过你不要让朕等太久,就算朕能等,百姓与朝臣也等不得。”

    说罢,他最后看了如止和南熏殿一眼,抬脚大步离去。

    如止一直跪在原地,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却远不及他心底的寒意,那股寒意从脚底一阵阵往心头窜,挡也挡不住。

    他一直就这么跪在雨里,一动不动,渐渐地,守在南熏殿外的宫人和羽林卫都有些看着不忍了,各自相视一眼,却又没有人敢出声说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天色越来越暗,四下里点起了灯,如止已经在雨中跪了两三个时辰。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厉喝:“让开!”

    守在殿门外的羽林卫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道橘黄色的身影来回扫视了一圈守着院门的守卫,突然扬手“啪啪”两个耳光甩过去,两旁的守卫被打得愣了愣。

    “闲杂人等不让进?”沈泠音冷笑一声,“本宫也是闲杂人等?”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回身朝着羽林卫众人看来,那些羽林卫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人低声道:“放心,圣上只是说不让任何人进殿。”

    见守卫让开,沈泠音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两眼,冷声道:“本宫记住你们了,你们以后给本宫小心点,可千万不要落在本宫手中!”

    说罢,用力推开两人,径直走进院内,在如止身边停下脚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紧闭的殿门,正要上前,却被如止拉住衣袖。

    他抬头冲沈泠音摇摇头,沈泠音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蜡,不见一丝血色。

    “如止……”她愣了愣,蹲下身扶住身形摇晃的如止,“你在这里跪了多久?”

    如止没有回答她,嗓音低沉沙哑,喃喃道:“不要进去……殿下会……会为难……”“你说什么?”沈泠音没听清楚,想听他说得清楚些,如止却突然身形一晃,沉沉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