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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真是疯子 杀戮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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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之光——恭喜董写忧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史上最年轻金像奖入围者董写忧,简直就是我们华国的骄傲》

    《华国第一位世界级巨星就此诞生,不服来战!》

    随着奥斯卡金像奖组委会公布本届入围名单,除了一些耳熟能详的世界级巨星外,就是并不陌生的东方名字——董写忧。

    粉丝为此疯狂。

    世界为之沸腾。

    以二十六岁之龄获得如此成就,即使没有获奖,单单一个入围就是对他实力和地位的肯定,这两年他越发低调,只拍了两步电影,一部好莱坞科幻大片,担当男主角,一贯的拯救世界的套路,全世界公映赚的盆满钵满,再次奠定了他不可撼动的地位。

    一部国内新锐导演的文艺爱情片,董写忧饰演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高智商杀人犯,其精准的演技把一个病态的人格诠释的淋漓尽致,对爱情悲怵的守望,对人性愤怒的摧毁,让人在震撼之余生出无限唏嘘,纷纷被董写忧演技折服,他也凭此角色在国内横扫大奖,并成功入围金像奖。

    他的名字,就是品质和票房的保证,是华国电影界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峰,相比来说,明涵这两年产量不断,但都没什么突破,奖项上和董写忧狭路相逢,以完败收官,但在人气上却比董写忧要高出许多,毕竟他走的是商业模式,奖项对他来说,已经没多大意义,有了锦上添花而已。

    一早,国内媒体被这个爆点刷屏,微博论坛贴吧纷纷抢占头条,董写忧这个传奇再次成为街头巷尾的热议。

    有小道消息流传,今天上午十点,董写忧从澳大利亚回国,参加他所捐助的一个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的捐助仪式,届时很多名流都会到场,正逢他入围金像奖的时机,记者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得了消息纷纷蹲守在机场口,等待董写忧现身,夺得第一手消息。

    董写忧是个很神秘的人,在娱乐圈贵为天皇巨星,然而他的私照却从未流传出来、他的家庭、他的情感生活外界一无所知,为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也越发令人遐想。

    就如那海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机场口,男人一身黑风衣,戴着一顶礼帽,背着双肩包,微垂着脑袋快步走了出来,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上了路边的一辆轿车,看着机场大厅还在蹲守的记者,嘴角翘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靠回椅背里,男人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机,眉目清浚中夹杂着一抹妖邪。

    有信息发送过来,男人打开手机,看着微信页面上发来的消息。

    【你回国了吗?】

    置之不理,直接关闭了手机。

    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那双如琉璃般淬亮的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血色。

    ——

    同一时刻,南美洲亚马逊热带丛林。

    一场军事围剿正在进行。

    “猴子,西南方位,两个目标。”

    “老鹰,注意防守……。”

    “企鹅,你在搞什么?注意身后……。”

    随着话音刚落,长腿扫来一阵劲风,纤弱的少年下意识弯腰后仰,长腿贴着她的鼻尖扫过,只见一柄匕首被扫落,“叮”的一声扎进对面两米粗的乔木树干中,男人凌空飞来一脚,身后偷袭的男人被狠狠的踹上树干,摔在地上口吐鲜血晕死了过去。

    少年惊魂未定,男人目光冷冷的扫来,那样冰冷的不掺杂丝毫杂质的眼神,令她陡然间心神一紧,站直了身子,“报告长官,是我的疏忽,请责罚。”

    “你想死,不要拉着别人一起。”话落冷漠的转身,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高大的灌木丛中。

    少年鼻子一皱,就想落泪,如今的她,又累又渴又饿,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就拼命告诉自己要忍着,绝对不能被他看轻,就这样坚持着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危险和风雨,多少次面临死亡的威胁,她都没有退缩过一步。

    可是这一次,为了追击一伙危险分子,他们已经在亚马逊原始森林里呆了整整一个月,与危险分子周旋,干粮没了,就啃树皮,吃野果,吃各种她闻着味道都能吐三天的野味,这么多天,心弦高度紧绷,休息不好也吃不好,她感觉自己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就靠着一股意志力强撑着。

    这伙危险分子很顽固,持有重型武器,个个擅长丛林作战,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渐渐的消磨了他们的耐心,如果再不拿下,很有可能被对方击溃军心,就此长眠在这片荒僻的丛林中。

    敌人会时不时的蹿出来,出其不意的发动攻击,从一开始的围剿战变成现在的游击战,他们的优势正在一点点失去,由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在惊慌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喂,你发什么呆呢,刚才又惹老大生气了?我就知道你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早说不让你来,你偏不信邪……。”一身迷彩衣手扛冲锋枪的男人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一边快速的说着,目光一边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他身上的迷彩衣早已脏污褶皱,活像从淤泥里打过滚似的,一头黄毛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黏糊糊的黏在一起,犹如鸡窝一般。

    少年暗暗握紧了拳头,秀气的小脸上是一片不服输的神色,眼底划过一抹坚定。

    “我绝对不会就这样倒下的。”话落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插在靴筒里,将冲锋枪垮在身上,瘦小的身影快速消失在灌木丛中。

    利用完美的配合,领导优秀的指挥,圆满完成了此次任务,截获敌方情报,这是一个势力庞大的犯罪集团,有专门的情报网,其动用最尖端的加密装置,必须传回国内进行破译,才能知道这些危险分子接下来的动作。

    一架直升飞机从天边飞近,停在森林上空,一截软梯放了下来。

    一个个身形鬼魅攀梯而上,猴子背着受了重伤的队员动作没有丝毫迟缓的爬了上去,被老鹰拉了一把,钻进了机舱。

    猴子从机舱往下望,见那少年被螺旋桨挥发出来的气流几乎要刮飞的纤瘦身形,忍不住吼道:“愣什么愣,还不快点上来。”直升机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掩盖了他的嗓音。

    那少年往身后繁茂且隐藏着无限危险的丛林望去,眼底有着深深的担忧,最后终于不甘心的顺着软梯爬上去。

    直升机等不了那么久,少年往下望着,眸中担忧之色深浓,眼看直升机就要离去,她忍不住就要跳下去,被猴子眼疾手快的拉住:“你找死啊,这么高摔下去非得把脑浆摔出来不可,别担心,老大不会有事的。”

    只是随着直升机渐渐升高,他也有些着急了。

    软梯逐渐远离丛林上空,飘荡在蔚蓝的天空下。

    就在少年绝望的时候,只见丛林间黑影一闪,犹如敏捷的豹子,利落的攀上一株遮天蔽日的乔木,自乔木枝叶间奋力一跃,那矫健的身形犹如闪电劈开乌云,又似利剑划破长空,势如破竹,凛冽风寒,双手牢牢的抓住软梯边缘,忍不住让人捏了一把汗,就早那么一步。

    少年松了口气。

    猴子斜了她一眼:“我就说老大没问题的。”

    随着直升机渐渐飞入云层之中,软梯在半空被气流冲击的左挪右晃,黑影如同一只猿猴,灵活的顺着软梯攀爬,几乎一眨眼的时间,高大的身形就站在机舱门口。

    舱外气流鼓动,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男人衣摆翩飞,高大的身形立在蓝天白云下,犹如战神般,居高临下,气势凛然。

    燕禾被强劲的气流刮得眼眶酸涩,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半眯起眼睛,看着面前夺取了她全部心神的男子,眼底有着深深的痴迷。

    两年时间,从少年成长为男人,他更加俊美,也更加坚毅,亲眼见证着,一个男人的蜕变。

    他就像是一个神,强大到无所不能,她渐渐的迷失在他坚韧不拔的背影中,直至彻底沉沦,她一直追逐着他的脚步,即使他的眼中从未有过她的存在,可是只要每天能够看着他,已是她最大的幸福。

    如果没有他,她恐怕早已坚持不下去了。

    从封闭训练时的战友,到战场上的上下级,枪林弹雨中他们同舟共济,刀山火海中他们患难与共,这个男人的身影,早已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底,成为割舍不去的眷恋。

    面前的男人,一米八七的身高,站在那里几乎遮天蔽日,宽肩窄腰,一双修长的腿包裹在迷彩军装下,劲瘦结实的肌理是那单薄的衣料也无法掩盖的,仅是站在那里,一股无形的威压渐渐在机舱里蔓延开来,比舱外挤压的气流还要让人喘息不过来。

    修剪整齐的板寸显得利落精神,也愈加凸显出五官的冷厉锋芒,剑眉星目,凌厉飞扬,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却又比小麦色颜色略深了些,越发显得五官深刻冷硬。

    五官美的巧夺天工,然而却丝毫看不出女气,只有勃勃英气、凛然正气。

    一双漆黑的眼睛幽深如潭,犹如一把掩藏在暗涌之下的锋利宝剑,其逼人的锋芒令人莫敢逼视。

    男人站在那里,身杆挺得如同一杆枪,高大,笔直、修长。

    相比其他人犹如从泥潭里滚过一般的狼狈邋遢,他全身上下干净的不可思议,连厚重的军靴上都没有沾染上丝毫尘埃,看起来是那么干净无尘,让他与这群叫花子一般的人远远隔离开来。

    黄毛暗自嘟哝了句:“比女人还爱干净,毛病……。”

    男人冷冷的扫视过来,那样犹如寒冬腊月般的冰寒瞬息笼罩了他全身,赶紧垂下脑袋不敢多言半句。

    男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条长腿屈起,布料包裹下,健壮的肌肉若隐若现,令人垂涎三尺……

    黄毛老毛病又犯了,看着男人如刀削斧刻般的侧颜,那双浓密的剑眉飞扬出凌厉的弧度,几乎要没入鬓角,睫毛浓密又卷翘,在眼睑下拢出一片阴影,阴沉沉笼罩在心头。

    黄毛承认,他要被队长给掰弯了,关键是面对着如此盛世美颜又男子气概爆棚的男人,他实在是无法不动心……

    咳咳……扯远了,老大要是知道他心底的想法,绝对会揍死他。

    晏颂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仔细的擦着他的枪,他神情很认真,手里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做着一件十分郑重的事情。

    燕禾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那么迷人。

    黄毛忍不住说道:“老大,我们这次任务过后终于能休息几天,憋了这么久,你第一件事要干什么?”

    持续一年的封闭训练,近一年又秘密执行各种高危险任务,每次任务前都要提前写好遗书,对他们来说,自加入这个组织以后,他们的命就在也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国家、属于人民,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曾在国旗下发过的誓言。

    桀骜不驯的老鹰笑着说道:“我第一件事就是去酒吧大醉一场,把这两年没喝的酒全都补回来,可是憋死老子了。”老鹰是代号,他本名万福,全国散打冠军,加入组织前是个酒鬼,一天不喝酒就能疯了的那种,加入组织后,因为不服队长晏颂,数次挑衅,谁知他这个全国散打冠军竟然在这个比自己小了整整八岁的少年面前,输的一败涂地,从此以后他就老实了。

    “我要去向我的女神表白,消失了那么久,不知道她会不会想我,想起来还有点小激动呢。”男孩眸光闪亮的说道。

    说话的男孩子代号青鸟,本名肖泉,是个军校在读生,曾在国内国际多项狙击手大赛中摘得桂冠,有神枪手之称,他长了张娃娃脸,看起来年纪不大,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青春活力,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狙击手的沉稳劲儿,但是他只要拿起狙击枪,千里之外命中敌人,没有人能从他枪下逃脱。

    黄毛笑骂道:“出息,你女神早不知道把你忘到哪个犄角旮瘩去了,听哥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伸手搂住肖泉的脖子,贱兮兮的笑道。

    肖泉瞪了他一眼:“渣男,离我远点。”

    躺在角落里的人咳嗽了一声,颤声说道:“我……我要回家看看我妈,她……身体不好,我常年不在家,她一定很想念我……。”

    说话的人叫方立伟,代号萤火虫,他是六人中出身最差的,家在农村,单亲家庭长大,母亲含辛茹苦抚养他长大,他也不负母亲期待,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攻读计算机专业,他本人是个科技达人,对科技有着狂热的爱好,高中时就曾凭借自己的发明获得多项大奖,还获取了专利,不仅如此他还是个黑客高手,只要有他在,没人能突破他设置的防火墙,也因此,在队伍中他最容易受伤,此次行动拦截敌方的情报就是出自他的手,也因此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必须紧急送往就近的医院。

    黄毛没再嬉皮笑脸,笑道:“小伟,你放心吧,你的伤一定会好,你马在家里等着你呢。”

    方立伟笑了笑,苍白的小脸失去血色,“希望如此吧。”

    听着队员的讨论,晏颂始终沉默的擦着自己的枪,没有加入进来的想法。

    他一贯是这样,高冷,莫测,遥不可及,然而这些和他同生共死的战友都知道,他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忠肝义胆的心,每次他们有危险,都是他冲在最前边,数次救了他们的命,这些人中,只有燕禾比他小,其他哪一个都比他大,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比他们小许多的男人,却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

    黄毛挑了挑眉,问坐在对面的燕禾:“小河,你呢,回去第一件事干什么?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不会有个青梅竹马等着你吧。”

    燕禾俏脸一红,偷偷瞥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见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心下有些失落,狠瞪了黄毛一眼:“我想要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干系?整天打听别人的隐私,你烦不烦?”

    黄毛也不着恼,摸着鼻子笑道:“这怎么能是打听隐私呢?我分明是关心战友,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

    燕禾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嘿,你这小子,脾气越发见长,跟个火爆的小辣椒似得,哥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话落就要往燕禾跟前凑,身后就去搂她的肩膀,燕禾下意识往后一躲,疾言厉色的吼道:“你离我远点儿。”眼神深处有着深深的嫌弃和不悦。

    黄毛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万福干咳一声,笑道:“小河脸皮儿薄,你开玩笑也得适可而止。”

    给了个台阶,黄毛也就顺着下了,收手靠了回来,“真是的,跟个姑娘似得扭捏,没意思。”

    燕禾眼眸闪了闪,下意识看了眼晏颂,垂下了眸光。

    万福瞥了眼燕禾,没再说什么,无声笑笑。

    晏颂一手落在胸前的口袋上,那里贴近胸口,放着他最珍爱的东西。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柔和冲淡了冷硬的面部线条,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她面前,看看日思夜想的人儿,是不是长大了。

    想到这里,他体内的血液都似沸腾了起来,一股躁气从小腹处往上升起,继而蔓延到全身,指尖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这两年里,每当想起她的时候,就会起这样的反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忍得好辛苦。

    想到这里,忍不住垂眸笑笑。

    黄毛不经意看到这个笑容,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得,天哪,一贯高冷的老大竟然也会笑,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稀罕,他忍不住叫道:“老大,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有多骚气,快说,是不是想女人了?”

    黄毛话音刚落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燕禾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心底有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紧张。

    晏颂嘴角的笑容蓦地凝固,眼神冷冷的扫了一圈,冷笑了一声,“都很闲吗?”

    黄毛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老大,你不能这么高冷,要跟我们拉近距离,要不然会不利于服众的。”话落扫了眼其他人,几人心领神会立刻附和的点头。

    “对啊老大,我们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你连我们都瞒着,也太不讲义气了吧。”肖泉是听黄毛偷偷说过的,老大好像有女朋友,总是对着一张照片发呆,可惜照片上的人长什么样,他们从来没看清过,像老大这样的人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制服?真的好好奇啊。

    晏颂抿了抿唇,对着一张张期待的面容冷哼了一声:“快到站点了,检查装备,别总聊些乱七八糟的。”

    几人撇撇嘴,老大总是这么扫兴,说说又怎么了,越憋着就越有问题。

    燕禾垂下睫羽,心底有些惆怅。

    晏颂从上衣口袋里摸出肩章戴上,整个人显得更精神了许多,肩膀上金黄的两扛三星几乎亮瞎人眼。

    几人目光立刻严肃热切了许多。

    一年时间,从士官到上校,这是多少人需要用多少年的时间累积出来的,然而,他只用了一年就做到了,而这一切,都是他用累累军功换来的,他身上有多少伤,恐怕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这一刻,几人心底由衷的升起一股敬佩之情,默默的掏出肩章戴上。

    直升机到了就近联络点,几人跳下飞机,为首的男人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最新破译的情报已经传了过来。

    晏颂看着情报,捏的指骨泛白。

    “简直是疯子。”

    地点,江州,坐标,某大剧院,时间,1118PM1314……

    看了眼腕表,已经来不及了!

    江州……他眸光一凛,对方为何独独挑中了这个城市,是巧合吗?

    想到那个人就在这里,他迫不及待想要赶回去。

    “我已经联系当地警局,紧急派遣反恐精英到达现场,虽然时间上来不及了,但能多挽救一条生命也是值得的。”长官叹了口气。

    “我申请立刻回国,对方潜入江州明显是要制造恐慌,不能放任下去,我与这个犯罪集团多次打交道,对他们是最了解的,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粉碎他们的阴谋,还百姓和国家一个安宁。”

    晏颂所率领的特战队近一年战功赫赫,组员各有所长,秘密执行过多项高难度任务,是党和国家的利剑,轻易不出鞘,一旦出鞘,必见血光。

    而且他说的没错,在国外执行任务期间,曾多次和这个犯罪集团打交道,对他们也是最了解的,派遣晏颂前去是最为恰当的。

    “这个犯罪集团极为刁钻,每个人极善隐藏,以前只是在国外兴风作浪,自从两年前开始将触手伸往国内,引起我国警方的高度重视,派遣出去多少调查人员均一无所获,甚至被残忍无情的杀害,嚣张跋扈,张扬残酷,更关键的是,这是一个势力盘根错节的集团,想要摧毁他们必须一点一点来,切忌心急。”

    晏颂眯了眯眼,眼底一丝冷意乍然而逝:“明白。”

    “某陆军特种作战司令部、关于特种一大队队长晏颂的任命通知……。”随着长官严肃的声音响起,晏颂双腿并拢,身躯笔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面色冷然,目光坚毅。

    二十分钟后,一架从南美洲飞往华国的飞机缓缓飞于平流层之上,男人望着窗外哗哗白云,眼底思念渐浓。

    ——

    爆炸发生的时候,白苒整个人都懵了,“砰”的一声巨响眼前白光炸开,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哭声尖叫声和墙皮剥落的声音一叠声响起在耳畔,世界一片轰鸣,保镖将她扑在地上,用身体为她抵挡掉下来的墙块,有温热的血喷在侧脸,鼻尖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几欲作呕。

    世界乱成一片,耳边嗡嗡作响。

    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夫人,快走。”保镖护着她从后门逃离,她脚步踉踉跄跄,求生的本能让她忘却了害怕,拼尽全力从后门跑了出来,身边碎片纷飞,剐过她的肌肤,她的手臂,她不知道疼,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往外跑,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有丈夫,还有儿子,还有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女儿……一手落在凸起的小腹上,她忍着身体的不适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就在她冲出来的下一刻,身后的会场“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彻底沦为人间炼狱。

    那滚烫的火舌扑面而来,烤灼着她的肌肤,撩的全身发疼。

    双膝一软,她一下子跪在地上,刚刚接到消息赶来的医护人员赶忙将她搀扶起来。

    “是个孕妇,有流产倾向,快送回医院……。”

    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呼啸而至,电视台报社的记者蜂拥而来,世界乱糟糟一片,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肚子的疼痛越来越深,她恍然从惊痛中回过神来,抓住护士的手臂,焦急道:“孩子……我的孩子……。”

    护士柔声安慰她:“放轻松,孩子会没事的……。”

    满怀着无限恐惧,她彻底沉入黑暗的深渊。

    慈善捐助仪式上忽然发生爆炸,震惊了全国,会上诸多名流出席,包括慈善家白苒,各路名媛贵妇,以及刚刚入围金像奖风头正劲的董写忧,牵涉到这么多大人物,在全国引起广泛关注和讨论,纷纷祈祷偶像能平安无事。

    爆炸发生的时候,整个城市的地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浓烟滚滚而起,漂浮在江州的上空,犹似离人的冤魂,飘飘荡荡不愿离去。

    当时纪云涯正在午休,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看着窗外艳阳高照,一颗心越发不安。

    常叔匆匆走了进来,“小姐,就在刚刚大剧院的慈善捐助仪式上忽然发生了爆炸,伤亡还在统计中。”

    慈善?那么必定跟白苒脱不开关系,“白阿姨呢?有受伤吗?”

    “她被保镖救了出来,不过情况不太好,已经被送去了医院。”

    白苒怀了五个月的身孕,打电话告诉她的时候掩饰不住兴奋,这胎是她盼了两年的女儿,如果孩子没保住……

    云涯不敢再想下去,她眯起眼睛,为什么会发生爆炸,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她忽然问道:“参加捐助仪式的都有什么人?”

    常叔想了想,一一说了出来。

    其实主办方也就是白苒是邀请了她的,却被她一口拒绝,她如今不喜欢公开露面,捐助她也出了钱的,还是捐助了最多的,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变相的逃过了一劫。

    是巧合,还是……

    “董写忧?你说有董写忧?”云涯双眼忽然睁大,重复了两遍这个名字。

    常叔讶然小姐的反应,不过还是老实点头:“没错,他也出席了,不过他本人当时离爆炸源有点远,所以只是受了点轻伤。”

    她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阴暗逼仄的卫生间里,男人将她逼到墙角,在她耳边幽幽低语:“我会再来找你的……。”那双幽光闪烁的眸子此刻无比清晰的倒映在她的脑海中,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忽然捂住脑袋,“那双眼睛……。”

    她终于想起来那种熟悉感源何而来。

    一手落在脖子里那颗冰凉的小球上,心底的恐惧层层翻涌,几乎控制了她全部的心神。

    原来……是他!

    常叔担忧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云涯猛然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想通了萦绕在我心底两年的一件事。”

    常叔闻言没有多问,安静的等待吩咐。

    “这场爆炸是有预谋的,只是这么嚣张大胆,确实出乎我的预料。”说着嘲讽的笑了笑:“这群疯子。”

    “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对方是雄鹰,我们是兔子,兔子想要活命,就必须拼命的跑拼命的跑,等生命有了保障,才有资格谈论反抗。”云涯冷静的说道,窗外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却驱不散满身阴寒。

    常叔垂首。

    “走吧,去医院看看白阿姨,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只是去肯定心底的猜测。

    白苒的孩子到底保住了,不过因为动了胎气,孩子现在很脆弱,随时有流产倾向,而且即使孩子生下来,恐怕也不弱之前的健康。

    宁清林接到消息课上到一半就冲了出去,心急如焚的赶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心如刀割,抓住她的手愧疚的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别哭。”白苒睁开双眼,笑着抬手为他擦去眼泪,“孩子不是没事吗?而且我也逃了出来,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宁清林忽然抱紧她,抱的那般用力,仿佛要揉入到骨血里去的力道:“苒苒,如果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

    白苒瞪了他一眼,抬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别说这种丧气话,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不能想不开,难道你要留熙儿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吗?你要答应我,不管有一天,我们谁先离开,另一个人都要好好的活着,代替另一个人,好好的生活。”

    宁清林叹了口气:“苒苒,你对我太残酷了。”

    想到当时的惊险,白苒心底恐惧,忍不住紧紧的抱着他,在他怀里寻找安全感,闭上双眼,温柔的说道:“那一天不会来临的,我们要白头到老……。”

    一声轻咳忽然响起,惊醒了两人,白苒往门口看去,只见亭亭玉立的少女轻笑着望来:“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话落转身就要离开。

    “云涯,你给我站住。”白苒赶忙开口。

    云涯笑着转过身来,眉梢轻挑,眼底夹杂着一抹促狭。

    白苒脸皮儿薄,这会儿有些兜不住,推了把宁清林:“我想吃杨桃,你快去给我买。”

    宁清林知道两人这是要说话,两个女人说话他也不方便在场,起身走了出去,路过云涯身边的时候,笑着点点头。

    等人走远,云涯走到白苒病床边坐下来,看着白苒苍白的脸色,问道:“白阿姨,身体怎么样?孩子还好吗?”

    白苒躺了回去,一手落在小腹上,幽幽叹了口气:“孩子挺坚强的。”

    “看来这位小妹妹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白阿姨有福了。”

    白苒瞪了她一眼:“就会捡好听话哄我。”

    云涯笑道:“难道不是吗?白阿姨可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死你了,嫁了个绝世好男人,对你一心一意,忠贞不二,孩子更是活泼伶俐,聪明可爱,现在又怀了女儿,刚好凑一个好字,岂不是人生赢家吗?”

    白苒眸光有些复杂,“命太好,老天也会嫉妒的,近段时间,我总是感觉不安,好像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现在就应验了,也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危险。”

    云涯眸光微眯,“白阿姨,你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

    白苒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想了想还是回道:“嫁给云深,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悔的肠子都青了。

    自以为是的为了家族着想,牺牲了自己的婚姻和十年光阴,可到头来,她的家族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真是讽刺,人啊,就该为自己而活,白白蹉跎了十年光阴,辜负了深爱的人,所幸,一切还不算晚。

    云涯蓦然笑了,笑容温婉却又透着几分凉薄,令白苒瞳孔微缩,“云涯……你。”

    “可是有人不这么认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白苒一头雾水。

    “好了,白阿姨你好好休息吧,有时间我再来看你。”云涯站起身来,提着包离开了病房。

    白苒不明白云涯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下意识觉得那句话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可是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是什么意思。

    和云深有关吗?只要是和云深有关的事情她下意识抵触,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不再去想。

    走出医院,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杀戮,已经开始。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索命于无形。

    抬头看了眼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她想,她有必要去见见某人了。

    两年来,她一直去抵触见到的一个人。

    哪个在深牢里,被判了二十年的她的至亲。

    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在见到坐在玻璃对面,戴着手铐脚铐的男人时,并没有多惊讶。

    虽然长的一模一样,可他、不是她所熟悉的云深。

    ------题外话------

    纪澜衣人生格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说有人不希望我回来,呵呵……赏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