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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分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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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腹诽的朝着温姐家走,心里已经把那姓霍的从里到外圈圈个遍!

    不抗夸吧,我就说这人不抗夸,亏我还娘们唧唧的弄个心玩傻白甜,一口一个大哥叫的那个勤!

    他呢!咬我!

    我怎么了!

    啊?!

    上楼前我特意找了块反光玻璃照了照,“幸好没出血还看不太出来……”

    这说明他更损!

    咬疼你还不留下证据!

    不是人!

    呸!!

    站到温姐家的门外我特意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缓神,大清早的就受刺激啊,顺了顺自己的心口,亏得我现在的配置强劲——

    “呼~呼~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他爱咋咋地……一年而已,一年而已……”

    “大清早念什么经呢。”

    睁眼,庄少非开着门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看我,“什么一年而已啊。”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少洗发膏,门一开这薄荷味儿就四处弥漫。

    “你管得着么!”

    我没好气儿的应了声,擦着他身边进门,温姐听到我声儿就出来了,眼皮肿的厉害,“小金,这么早就来了啊。”

    嗓子哑的,昨晚肯定哭了一宿。

    我上前握了握她的手,抻脖子看了眼温远的房门,敞着的,一把椅子就抵在门旁,看来那庄少非就是以门卫的架势看着他的。

    卧室里倒是很静,那小子也没发出什么声音。

    “他在里面的床上趴着……”

    温姐小声的说着,“谁说什么都听不进,昨晚没办法,少非给他绑上了。”

    “绑上了?”

    我瞄了庄少非一眼,他没事人似得的在洗手间进进出出,该刮胡子刮胡子,整个就一甩手掌柜的架势。

    温姐叹气,“不绑不行啊,少非怕自己打个盹儿这孩子就偷摸的做出傻事儿。”

    “我去看看吧。”

    我没在多说,拍了拍温姐的手背就去了温远那屋,进去后那小子就平躺在床上,手腕被绑在床头,眼睛闭的紧紧的,唇抿着,像是睡着了。

    仔细端量,这小子眼皮子一直在颤,分明就是假睡,一副视死如归的死德行。

    沉了口气,我先去把抵门的凳子撤了,门关严,回到床边就坐了下去,“别装了,累不累啊。”

    他还不睁眼,犟的厉害,我侧脸看他,倒是瘦了点,本身就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饭,能有好?

    “温远。”

    我加重语气叫了一声,他不应,我抬手就轻戳了他眼皮一下,“嘿!”

    这小子绷不住了,瞪着俩大眼珠子看向我,“我不想见到你!什么也都不想听!!我要死!”

    “死是吗。”

    我懒洋洋的应了声,先帮他解开绳子,然后起身,“你最好的一身衣服呢?”

    绳子一开温远就揉向自己的手腕,赖叽叽的,“什么衣服。”

    “你不是要死吗。”

    我拉着长音儿,“换衣服啊,咱得穿身新衣服才能上路,也算是死的体面不是?”

    “你!”

    温远怔了下,抬眼瞪我,“你……”

    我抱着胳膊看他,“要死,就速度点,别耽误我时间。”

    “死就死!”

    他来劲了,下地就去翻自己的衣柜,门外有咚咚的声音,我去开门,温姐和庄少非都在外面,庄少非憋着笑,温姐却是一副哆嗦的样子,“金啊,你这……”

    “嘘~”

    我给了温姐一个眼神,无声的道,“交给我。”

    “小姨,没事儿,温远得有人拿他,”

    庄少非小声的安慰着温姐,这边看我的眼神还带着好笑的意味,我目送着他把温姐送回主卧,这边房门一关,回头,温远这小子倒真换了一身新衣服!

    黑西装,白衬衫,红领结都打上了,小黑皮鞋也是锃亮!

    家里有条件的就是不一样,打眼一瞧还以为是个小海归呢!

    温远无视我的打量,梗着脖子站着,“换完了,什么时候死!”

    “等等!”

    我清了下嗓子,拽了把椅子翘起二郎腿,“这个死吧,统共分三步,第一步,换衣服,第二步,写遗书,来,写吧……”

    “什么遗书?”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就是你在这世上最后留下的几句话,打从明个开始,这世上没你这么个人啦,一会儿死前啊,赶紧吃两块大白兔,过过瘾,再也吃不着了,你想看到的人呢,也都看不到了,你甭想着鬼啊,神儿啊的,那都没有……金老师这么告诉你,只要你一断气!”

    ‘啪!’

    我拍了下大腿,看着温远一抖,我就提了提精神,“那就是火葬场的噶或,跟烧鸡似得,嗖~往炉子里一送,火啊,腾!”

    温远一个后退,我手在半空抬着,咬着牙,“烧的是嘎巴嘎巴的,最后,就是一捧灰,像你这小体格,烧出来也就一小捧,一吹,噗,你就撒有哪啦了,还不敌烧鸡呢,人家最起码还是个全尸。”

    “你,你吓唬我……”

    温远脸都白了,嘴唇子哆嗦的看我还较劲。

    我呵呵笑笑,“真不是吓唬你,说真的,我特佩服你,因为我,是个特别怕死的人,我少活一天儿都不敢想,我就怕见不到我朋友,看不到这太阳,享受不了,这人间烟火。”

    这是实话,当一个人无数次的被死神抚摸,那种恐惧,是打骨子里就有的,冰冰的,凉凉的,泛着阴森森的气息,每每回想,我都会战栗,越怕,越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我不写。”

    温远摇头,“我不写遗书!”

    “好!”

    我点头,起身看他,“那就直接可以第三步了,第三步就是选择死法,最痛快的就是三个选择,上吊,投河,跳楼!”

    温远已经不再看我,手握着拳在我身前低头,“我可以吃安眠药,我同学说……”

    “你还想死家里啊,埋不埋汰!”

    我嗤他一句,“自杀这种,不配死在家里,赶紧死外头吧,死远点吧,让大家眼不见为净吧!你要是想上吊,我给你找地儿准备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