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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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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术十项全能小组活动结束时已经到了五点一刻,托尼十分钟前发消息给阿芮尔让她在学校门口等着,他又堵在了路上。

    阿芮尔“啧啧”两声:“纽约人民的交通水平也不太好。”她回复了个‘好’,然后将手机揣回口袋往外走。

    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正处在好动喜爱社交的年纪,即使真正的放学时间是两个小时前,阿芮尔还是在下阶梯时看到了十几个学生打闹着从操场往回走,好像是橄榄球队的学生。

    “Ms.Ariel!”他们路过时友好地向她打招呼。

    阿芮尔点头,正准备回话,余光却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吓了一跳随手从中拎出了个个头最大的男生挡在身前。

    “……”突然被巨力拽走的橄榄球校队尖峰不知所措,“Ms.Ariel?”

    被从队伍里拎出的速度太快,不仅尖峰本人没反应过来,就连他的球队也没人发现队里最大块头的队员不见了,嘻嘻哈哈地继续往前走。

    “嘘!”阿芮尔从他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瞧。

    校门口有个穿细碎格子衬衫外搭灰黑色夹克衫的男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多一点,他手里拿着个黑皮笔记本,上面还夹着根笔,正在校门口拦住每一个过路人问话。

    阿芮尔小心地观察着男人的动作,压低音量询问:“那个门口的男人是来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看着男人头顶熟悉的二八分亚麻灰短发,以及那张英式的嘴唇和英式姿态,阿芮尔心跳逐渐加速。

    虽然阿芮尔从英国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她不敢保证对方现在是不是还惦记着和她有关的那些事情。

    毕竟,她在离开前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面对询问她选择了逃跑。而那个人的脾气秉性没有人不了解,英国目前最热门的天才侦探,他如果对一件事情起了兴趣想要深究,那在得到能让他满意的答案前,绝不会轻易罢手。

    还以为这么久没有消息是因为那人对她根本不感兴趣,可现在华生出现在中城高中……

    “哦,你问他啊,”尖峰扫了眼华生,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我知道,之前学校发生了一起离奇失踪事件,失踪人员是高四的学姐,至今都没找到,他就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侦探。”

    尖峰说的这起失踪案件阿芮尔有所耳闻,不过FBI、BAU、Lightman、这些机构都在,完全轮不到她出手帮忙。

    没想到至今都没能找到那个女生的下落。

    “可就算是找不到,这也是在美国发生的案件,为什么会找英国的侦探?”阿芮尔不明白,“是警方帮忙联系的吗?”

    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大案,她想不出对方为什么会接下这单生意,难道麦考夫又克扣了他的零花钱吗?

    “唔,刚好昨天晚上我们才讨论过这件事。”尖峰点点头。

    橄榄球队员不仅是学校八卦网里最经常出现的关键人物,也是八卦讯息来往的中心,总能获取到最详细的资讯。

    这也是阿芮尔选择问他的原因。

    他努力回忆着,“不是警方联系的他们,是学姐的父母直接在网上发邮件给了他,毕竟这起案件拖了那么久还没下落,警方那里连一点进展都没。”

    所以不再相信警方是很正常的发展,最近美国案件频发,刑侦机构再多也难免分身乏术。

    听到这里,阿芮尔能够理解女生父母的想法了。

    不过,不管他们是为什么来的纽约,只要和她没有关系就行。

    “再加上那两个侦探在美国现在也很出名,所以就……哦对了,如果你对他们两个感兴趣的话,我推荐你去看一个INS。”尖峰说着就掏出手机查询记录,“之前有一个人气超高的画手还画过他俩,很好看,你应该会喜欢。”

    ……

    阿芮尔是挺喜欢的,因为在INS上只有她画过这两个人的肖像,可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她是这两年才火起来的,究竟为什么会有人翻到那么久之前的消息。

    看来等回去她要找时间清理一下INS的内容了。

    “诶?已经这么晚了!”阿芮尔抬起没有手表的手腕在眼前虚晃了下,“你快去换衣服准备回家吧,太晚不安全。”

    她不等回答,说完就转身闷着头地往后门的方向走,同时还不忘记掏出手机给托尼发短信更换见面地点。

    阿芮尔在刚刚问话的全过程都很小心,华生只要有朝这边看的趋势,她就立刻缩在尖峰的背后,二百多斤的男孩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可在走的时候,由于周围人多,她不能使用‘隐身咒’和‘幻影移行’,但从前门绕到后门又需要近五分钟的路程。

    于是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华生看到了。

    当时的华生正在记录一个学生提供的信息,调查了整整一下午都是些没什么用途的废话,他有些犯困。

    落后五个小时的时差让他头脑昏沉,同样是余光扫到了一抹金色,他写字的手顿了下抬头看了过去,在确认了那抹金色的来源后,华生再也写不下去了。

    “稍等,哦不对,你先走吧,我突然看到了个熟人。”他拍拍学生的肩膀,然后掏出手机拨通紧急联系人电话。

    华生在追着阿芮尔的背影跑之前,还不忘回头补上句:“谢谢你提供的信息,很有用。”

    阿芮尔的步速很快,华生的身体素质也很好,因为遇到了夏洛克这位全世界犯罪者的眼中钉,这使他即使退伍几年也没忘记开枪的手法和锻炼身体。

    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抓走做掉了。

    他没被阿芮尔甩下,始终和她保持着安全跟踪距离,既能将她的全部行踪收尽眼底又不会打草惊蛇。

    “嘟……嘟……”

    电话声响了两下就被接通,华生挑眉看了眼屏幕才又贴回耳边:“你在干嘛?”怎么接的这么快。

    电话那头没回复,直接问道:“你见到谁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算了,这不是常有的事情吗?华生吸了口气直说重点,“我见到她了,那个女人。”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就在中城高中,我正在调查案件的时候,难怪搜查了一年都没找到她的踪迹,原来她根本不在英国。”华生说起来还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容易就碰到了她,“她还没发现我跟在后面,如果你想要来的话,我给你发定位,这里应该是……”

    “不用跟了。”电话那头的男人没让华生把话说完,“回来。”

    他的英音像是在舌根绕了一圈后直接发出来的,伴随着轻颤,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有魅力。

    “什么?回去?”华生不可思议,这次来纽约的真正原因两人都心知肚明,眼看困扰许久的谜底就在眼前,电话那头的指令却让他听不懂了,“夏洛克,你是怎么想的?”

    不过还没等对方给出解释,华生就发现了可疑的问题。虽然过往的学生和家长都很多,可似乎从刚刚开始就有几个人不停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开始华生还以为这只是巧合,可当金发女孩停到学校后门口不动时,那几个男人也都不动了,或是坐在圆台边,或是两两交头像是在聊天。

    他们摆出的姿势看起来非常自然,没有人能从中看出异样。

    ——除了同样在身后‘尾随’的华生。

    “夏洛克,跟着她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其他人,人数还不少。”华生皱着眉,认真的数着每个可疑的人给他听,“右方三十五度有两个人,正前方十米处有一个人,还有左方四十五度也有两个人。”

    对方顿了顿,问:“体貌特征,性别。”

    “全是男人,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肌肉发达,看得出是做过专业的训练,侦查意识很强。”华生说着他能看出的一切信息。

    不知道阿芮尔究竟是惹了多少人,为什么这些男人会虎视眈眈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她发现了没有。

    他话音刚落,像是在等人金发女孩就有了动作,她闪身一拐离开了大门口,后面伪装的五个人立刻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跟了上去。

    “离开,华生!”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有些焦急,“现在,立刻离开那里!”

    “不行,她离开了,我得跟上去。”在这种情况下,华生不可能袖手旁观,五个壮汉跟踪一个娇小的漂亮女人,谁都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会有多乐观,“夏洛克,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我是不能……”

    不能在不知道她是否安全的情况下,就这么离开。

    可他没机会说完后半句,两个穿着休闲的壮汉挡在了华生的面前,看着那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的肌肉猛男,华生将后面的字硬是咽了下去。

    电话那头没有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说了句:“别挂电话,我跟踪定位,你想办法拖住。”

    这下华生明白刚刚夏洛克叫他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是通过华生刚刚报出的五人站位,判断出在后方还有殿后以防万一的人员是吗?

    华生没有出声,他的另一只手本来就在身后,他尽量不动声色地摸上腰间藏着的手.枪,准备趁对方没有防备猛地掏出。

    谁料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别乱动,”男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枪顶住华生的额头,另一个人用身体挡住了两人之间的动作,别人看不到这里发生的具体情况,“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

    “shit……”华生低咒着摇头,“夏洛克,我可能撑不住了。”

    他将双手举到头顶。

    拿枪的那人给另一个男人使了眼色,对方会意,立马就开始伸手搜身。

    正当他的手摸上了华生后腰别的枪时,忽然一个红影从天而降,伴随着“嗖嗖”几声。

    两个男人被踹飞几米远,本就拿在手上指着华生脑袋的枪脱手飞出,被抛在空中,红影腾空踢了下枪柄,将它踹的更高。

    “嘿,怎么跑了!”红影像是没看到华生似的,背对着他和那两个男人说话,他的两手向后一拉,飞出几米远还没落地的男人瞬间又被拽了回来。

    两人在空中飞了个来回,被红影拎回手上时还惊魂未定。

    红影确像是很惊讶,用白色的丝线将两人的手脚捆住后又把身体也捆了几圈:“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这么多动作其实用时很短,短到华生还没来得及看清红影的全貌,短到枪在这时候才刚刚落到红影面前。

    他抬手,按下了手腕处的圆圈,立刻又有许多白色的细丝射出,将手.枪捆了个严实。

    红影一手拎着懵了的两人,一手捏着被包裹的已经看不出原貌的手.枪询问:“难道是回来找着个吗?”

    一场打斗用了不到五秒,迅速结束,精彩,但速度太快华生甚至无法记清楚刚才那一瞬间都发生了什么。

    难以想象五秒前,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带走了,心情极度紧张。

    也正因为打斗速度太快,不仅华生,旁边的局外人也没能看清楚这边的状况,直到这会儿红影停了下来,他们才发出阵阵惊呼。

    “蜘蛛侠!是蜘蛛侠!友好邻居蜘蛛侠!”

    “快拿手机拍下来,我的天,我居然在学校里见到蜘蛛侠了!”

    “不过他手里拎着的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白色的不明物体。”

    ……

    “蜘蛛侠?”华生跟着重复了遍。

    彼得刚刚成为‘蜘蛛侠’不久,出名也只是在纽约这个范围,名气还没能大到英国去。

    听到背后的那个男人喊他的名字,彼得应了声,然后将两人放在地上,用手分别按住他俩的后脑勺对在一起狠狠地撞了下,然后丢在了华生脚下。

    “怎么了?”他问。

    华生被脑壳碰撞声震得头皮发麻,额头隐隐传来刺痛感。

    他这才有机会观察‘蜘蛛侠’的外貌,可不过是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的功夫,他正打算说话,对方立刻又发出了新的疑问。

    “哇,英国人,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很出名的博客主人是吗?专门记录那位福尔摩斯侦探日常的华生医生。”

    连这个看起来非常出名的蜘蛛侠都看过他的博客?

    华生受宠若惊:“呃,对,是我。”

    “博客,又是博客。”电话里传来夏洛克略带暴躁的声音,“美国人娱乐活动太少吗,还要去看英国医生写的博客。”

    华生这才想起来,电话还没挂,隔着手机他都能想象得出另一头的男人此刻是什么表情。

    肯定在翻着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他想问问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可突然想起来阿芮尔的危险还没解除,华生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他指着学校后门,“那边有个金发女孩,她……”

    从被那两个男人拦住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分钟,不知道阿芮尔怎么样了,那五个跟踪的男人早已和她一同从视线范围内消失。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这个蜘蛛侠话似乎特别多,自说自话的本领超高。

    “英国人的长相真的和美国不同哎,难怪他们总说我像英国人。”他单手向远处离校门最近的树干射出蜘蛛丝,又用食指对着地上的两人点了点,“我急着走,这两个人就由你负责送到警局了,手.枪太危险我保管,还有还有……”

    他用超奶气的声音,一本正经地警告华生。

    “不要再跟踪她,不然下次地上躺着的就是你哦。”

    刚才两人脑袋对撞发出的声音犹在耳边,被当成尾随犯的华生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下脑门。

    你们美国对‘友好邻居’的定义是不是有些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