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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什么时候讲过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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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什么时候讲过规矩?

    她还没有高兴太久,她还没有想好以后都要做什么的时候,上官晚昭翻身的极其干脆,而且人神共愤。看着这满院子的聘礼,就算是未婚夫是那个样子,也还是觉得心里过不去。

    就先不说清苒的心里有多吩咐了,除了上官家老大家里的那两个孩子和温昭之外,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不停的起起落落的,就连沉鱼都一时之间维持不住完美的脸,怎么也摆不出来为了妹妹开心的表情。

    “这些聘礼都是给五小姐的,和将军府没有关系,五小姐您收好。”封夫人看似是体贴的开口,实际上是在威胁这在场的所有人,聘礼是给上官晚昭的,其他人就不要打主意了。

    然而这么多的聘礼,王氏看着就不干了,哪里有到嘴的肥肉再飞出去的道理?立即瞪圆了眼睛,道,“封夫人,恐怕这不合规矩吧!自古以来,男方下给女方的聘礼都是由娘家代为手下的,哪里有女儿家自己收着的道理?”

    封夫人还没有说话的时候,那边就响起了毫不遮掩的笑声,一直都关注着的苏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目光却冰冷的很。这一笑就让王氏觉得更加恼怒了,然而看见了眼神之后,却还是干咳了两声,没有开口。封夫人的目光看似是有些责备的看了苏策一眼,然而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做做样子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抱歉抱歉,实在是忍不住了。将军,您夫人可真会说笑。”苏策摆了摆手毫无诚意的道歉,然后依旧是笑着看着上官菊,目光却冰冷的很,“规矩?还真是好久都没有听见有人和我家主子说这个词了。”

    “端王殿下的意思是,将军府对五小姐的生养恩已经付过了,幼年时五小姐想来应当是给将军府添了不少的麻烦。不过,殿下也说了,这银两实在是看在了靖安公主的面上给了这许多,不然,远远不及。”

    封夫人开口的时候语气冷淡,话不怕难看直接摆明了说。这银子也还是给你们在五小姐小时候天赋还没有不见时的,后来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对自家女儿的,你们自己清楚。

    “至于规矩。”封夫人冷笑了一声,“这规矩要讲,也应当是靖安公主,也就是我们未来端王妃的亲生母亲来讲,不知,现在靖安公主是在何处?”

    “她自然是在府里的!”王氏接话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不过被上官菊和老夫人默契的警告眼神瞪了过去,只能是讪讪的没有再说话,却还是不服输的嘟囔了一句,“明明是她自己不愿意出来的…”

    这一句话说的声音蛮小,上官菊虽然听见了不过也没做她想,然而上官晚昭却偏偏是一清二楚的听见了。

    嘿,自己往枪口上就撞过来了?

    上官晚昭微微的挑起了唇角,然后对着封夫人开口道,“母亲自然是在府上的,只是母亲身体不好,昨日又帮着打扫了院子,今日实在是觉得身子不爽利,才没能出来的。希望夫人不要怪罪。”她把先前在老夫人那处的话又说了一遍,可是造成的效果却差了不知道有多远。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

    上官菊一听这话,眉心拧得都快要纠结在一起了,恶狠狠的瞪着现在一个劲儿的往后缩的王氏。若不是因为她擅作主张,这种事情怎么会被捅到明面上来?这上官家的人觉得担心而皱眉,封夫人也是一样的在皱眉,靖安公主的身份她不仅仅是知道的,更是看着长大的,现在听见了这话不由得就觉得恼怒。

    “为何让靖安公主来打扫院子?”

    口口声声都是靖安公主,而不曾说过上官家一个字。当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只知道这靖安公主不肯建驸马府,而上官竹也从来不以驸马自称。

    十分满意封夫人的好问,上官晚昭原原本本的把在老夫人那里的话又给封夫人说了一遍。封夫人的目光扫过了上官家的这一群人,厌恶的情绪达到了顶点,当即挥了挥手,安排道,“回头给五小姐送一批粗使下人来,这将军府养不起端王妃,我们来养!”

    上官晚昭挑了挑唇角,“母亲曾说过,在曾经跟随外祖父的时候也不是一贯娇生惯养的。”

    提起了上官晚昭的外祖父,这院子里又是一阵沉默。靖安公主虽然是公主,但是身份并不是上官晚昭理所当然以为的那样,而是有许多的弯弯绕绕。

    “老身今日只是来将军府下聘的,多余的事…”这话说了一半,封夫人就没再说,“这些聘礼由五小姐自己收着一事是端王殿下吩咐的,若是夫人要讲规矩,还请去找端王殿下讲。”封夫人的话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只是笑了笑,看了一眼苏策,道,“不过,老身倒是还不知道,端王殿下什么时候讲过规矩了?”

    “王爷三岁,在皇上上早朝的时候上了龙椅抱着玉玺,把下面的使臣头砸了一个窟窿;九岁,因为外邦的使臣冲犯了殿下,药死了进贡来的烈马,让其再奉上一批;十三岁,听见了宠妃说了一句萧妃娘娘的坏话,搭箭上弓将那宠妃一箭穿心,皇上只夸了一句足以百步穿杨;这话说的远了,我们往近了说。”苏策微微眯起了眸子看着王氏,“前些年王爷因一个将领说错了话,王爷当场杀了数百人;昨日殿下回京,得知御林军中一将士说了些什么,打杀了五十二人。这位夫人,您想和我家主子,讲什么规矩?”

    王氏听着这话脸都白了,而上官菊却是意识到了另外的事情。

    三皇子醒了。

    这其他人简直就是后背都觉得发凉,这哪里是什么不讲规矩,这简直就是嗜杀,简直是太荒唐了。原本这些年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也就渐渐的淡忘了,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年定下了婚约,上官晚昭立即就跳河了。

    想到了这一点的清苒几乎是立即就想到了其他的花边新闻,和上官晚昭以后嫁过去了,会有什么样的生活。顿时就觉得心情愉快了许多,面上也不再是那么冷淡了。

    上官晚昭也是听出来了三皇子已经醒了,原本吊着的心也放下来了。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原主会跳河了,只不过,她倒是觉得有趣,微微的抿着唇带着含蓄的笑意。

    封夫人顿时就觉得更加喜欢这个丫头了,这小模样讨喜的很。早先在来的时候,苏策听说了就说是要跟过来,在知道了现在将军府的情况之后怕这丫头受了什么委屈帮端王殿下来护着,她还觉得不相信,怎么一贯是心高气傲的苏策竟然对这个丫头有这么高的评价。原本就算是靖安公主的女儿也不曾多看一眼,现在却觉得,这丫头值得三皇子如此珍惜。

    不卑不亢,不惊不喜,心境明亮,言语干脆。

    这会儿王氏正觉得后怕,庆幸今天来的人还是苏策和封夫人,而不是三皇子本人。她是贪财,也是贪小便宜,更是喜欢荣华富贵,但是如果命都没了,拿什么去享受这样的荣华富贵?她怎么就忘了,这端王殿下可是三皇子啊,是听见了之后能让上官晚昭直接去跳河的三皇子啊。

    三皇子战功赫赫然而却十分任性且不按常理出牌,却不管如何都是让圣上一样的宠爱。她怎么就一时给忘了呢?

    这一院子的人各有各的思量,然而上官晚昭虽然觉得畅快了不少,却还是觉得不顺心。她一眼看中的人,怎么会被别人给伤了?眼见着这屋子里面的闹剧还没有到最巅峰的时候,她眼睛微微的转了转,打算再继续做点别的事情让自己开心一些。

    难得人这么齐全。

    沉鱼想的还不如上官菊那么多,只是看见了上官晚昭看了看手里的木盒又看了看封夫人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的五妹妹可能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上官晚昭只是拿着木盒上前了两步,然后犹豫着开口,“夫人,这些银票都给了晚儿,那晚儿是不是就可以随意支配了?”

    “自然。”封夫人不明所以的点头。

    “呼。”上官晚昭松了一口气,然后面上有了不少的喜色,“那就好了,这些一定够晚儿给府上补贴一些布匹食材了!恩,应当是也够晚儿给府上再带进来一些下人了!”

    不仅仅是把靖安公主的事情给捅了出来,现在是也把衣裳的事情说出来了,老夫人的目光恶狠狠的落在了王氏的身上。先前她分明是交代了按照府上小姐的份例安顿的,可是王氏就是想要立下个下马威,给人家穿那种衣裳不说,现在看着是在伙食上也有克扣。

    这一群人都忍不住稍微低下了头去,不管是谁做的,现在她们都觉得脸上无光。

    封夫人十分不解,“为何要补贴家用?”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上官晚昭的时候,心下里也就了然,面色自然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然而上官晚昭还在一本正经的解释,“夫人您有所不知,将军府虽然看着十分气派,但是也就只是看着而已。昨日晚儿带着妹妹去看母亲的时候,母亲身边就只有一个孙嬷嬷,而莲园更是一个粗使下人都没有。送到我们那边的衣裳更是布料磨人,硬的不像话,简直没法穿。也不怕夫人笑话,昨日端到莲园去的饭食,甚至不如今晨用边角余料做的。”

    “晚儿毕竟是上官家的女儿,现在看着如此凄惨的将军府,有了端王殿下的补贴,自然也是要补贴一下家里的。不能只有晚儿和母亲妹妹的生活过得好,而让各位婶娘妹妹一起受苦。”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封夫人目光扫过了院子里面的其他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哪一位是上官晚昭的妹妹。毕竟其他的小姐都穿金戴银的,只有这姐妹两个是普普通通的,别说是将军府的女儿了,连普通人家的女儿都不如。

    被她眼睛扫过的人无一例外的低下了头去,原本穿在身上的华美衣裳现在怎么都让人脸上无光。

    除了王氏。

    王氏现在只是一味的担心着,担心着这个端王府出来的封夫人会不会也像是端王爷一样的无赖任性,那她不是要倒了大霉了?一想到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人,她就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晚昭。

    不过她想多了,封夫人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搀和这种事情,如果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那上官晚昭也不用嫁到端王府去了。而且她之前已经点明过了,如果上官菊有脑子的话,就不会再逆流而上的难为上官晚昭娘三个。封夫人就只是顺着上官晚昭的意思往下说,“五小姐真是菩萨心肠,既然五小姐有心,下午老身就让布庄的人来给各位主子量体裁衣。”

    “瞧我,怎么忘了这个了。”苏策装模作样的敲了敲脑袋,然后冲着外面一摆手,“抬进来。”

    这群人一见这架势,就觉得一哆嗦,不知道这人又要干什么。比起身份显然的封夫人来说,这个人的每一次交流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的。

    果不其然,这一次苏策也没有让他们失望。随着这个动作的继续,大太监直接就领会到了意思,重复了一遍,冲着外面高声喊了一嗓子,“抬进来!”

    立即就又有人抬了两只箱子进了院子。

    和端王一向的大手笔不一样,不过王氏还是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两个箱子,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这次又会是什么?”

    饶是和二皇子交好,早就习惯了大手笔的沉鱼现在也是在心里轻声的叹了一口气,握紧了身边妹妹的手,小声的回应道,“听听看吧,既然是压轴的,应该不会比之前的差。”

    紫黛看着满院子的聘礼,心里五味陈杂。

    椋夕倒是最淡定的了,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个箱子,想来这两个箱子应该是最大手笔的吧。椋夕猜的一点都没错,还没猜到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听见了封夫人的声音冷淡的不行,“既然将军府养不起,那就由我们端王府来养我们未来的王妃吧。”

    上官晚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看见苏策对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就听见大太监挑高了声音唱道,“端王殿下赠五小姐鲛人纱八匹,素花罗八匹,雾龙绡八匹,青蝉锦八匹,凤凰缎十二匹!

    这一次且不论其他人都是什么态度,椋夕那边儿正怡然自得的等着揭开面纱,然而现在却也不淡定了,硬是被呛得干咳了半天。

    先前那些东西若说只是大手笔,拿钱买得到的东西,那么现在的这个东西就已经是钱都买不到了。别说是在这将军府了,就算是把这些东西放在宫里,也够那些妃子争个头破血流了。

    大禹国力强盛,周边附属番邦小国例年都是要进贡的。然而却有四个小国家除外,这四个小国十年一进,鲛人纱素花罗雾龙绡青蝉锦各进四匹,还是要风调雨顺的时候。若是遇见了什么灾什么难,十年也不过就是两三匹而已。

    无论是物以稀为贵还是是耗时足够长的做工,都足以让人整个头破血流。可是据说,再受宠的妃子,也不过就是能争走这四种之一,一套衣裳都兴许做不上,只能做个裙子罢了。

    至于这凤凰缎……这东西倒是还能近一点,是大禹境内的东西。不过,十年两匹而已,这三皇子一出手就是十二匹,真是…财大气粗啊。

    椋夕在心里轻声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再看这周围的人,倒是觉得有些想笑。

    若是先前看见了这些首饰头面之类的心里还只是五味陈杂而已的话,现在紫黛已经是快要吐血了。什么没有子嗣,什么性情暴戾,如果能换来这些东西的二分之一,不,四分之一,她也愿意去嫁给这个人啊!

    王氏这会儿也不嫉妒了,站在紫黛身边明显能感觉到紫黛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加上沉鱼也快要压抑不住的目光,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这两姐妹在想什么了。

    这姐妹两个都是一样的心高气傲,更何况是紫黛,看着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东西从眼前溜走。

    不过这会儿倒是忘了,之前是谁哭着喊着不愿意嫁了。

    王氏一手握着一个,紧紧的,压低了声音在两个女儿身边开口,“想想以后,想想你们的以后,等到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的。”

    以后。

    这两个字把沉鱼的阴沉给打散了,看着还没有回神满眼都是疯狂的妹妹,沉鱼眼底也闪过了同样的疯狂,随即平静了下来。捏了捏妹妹的手,耳语了两句,这两个丫头才算是平静过来。

    王氏这才安心。

    上官晚昭刚刚才从原主的记忆里努力的找寻到了为什么这一句话会让这么多人都陷入沉默,意识到了这些东西的价值之后,饶是她也感叹这人的大手笔。

    不过,既然已经送到了手里了,那就断然没有再往外送的道理了。上官晚昭也不推拒,就只是冲着封夫人笑了一笑,“辛苦夫人了,劳烦夫人转告端王殿下,这些礼物很合晚儿的心意,晚儿很喜欢。”

    这还叫很喜欢?清苒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上官晚昭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东西都代表着什么?居然这种程度了还只是很喜欢而已?

    好在沉鱼和紫黛已经被以后稳住了心神。沉鱼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容貌和天赋都是出众的,而父亲和祖父也一向都很喜欢自己。上上下下不管是什么人都和她说过,以后,以后她是一定要做到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凤座上的,她知道自己有资本,也知道自己是有能力的,母仪天下,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

    而紫黛身为沉鱼的妹妹,容貌和天赋也不输给沉鱼,只是年岁尚小。自小接受的就是和姐姐一样的教育,姐妹共侍一夫的可能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她即便不是皇后,也应当是王妃,是皇妃,她的未来不可估量。而不是像上官晚昭这样,嫁给一个连子嗣都没有的王爷。

    只是可惜,这两人都没有意识到,或许连皇后都不曾得到过这些东西。

    清苒原本还能就只是怨恨的看着,但是这一院子的,越看就越觉得委屈,越看越觉得难过。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一点都不含蓄的“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她本来是想要看着上官晚昭出丑的,现在不仅仅没有,反而是得到了这么多东西。她觉得委屈的要命,连脸面也不要了,蹲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这老夫人脸上觉得特别挂不住,这将军府丢人丢的还不够么,现在居然还哭了一个?气的真是恨不得直接上去踢一脚,但是清苒不仅没有接收到这样的讯息,反而是哭得更厉害了。

    椋夕就站在清苒的身边,看她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也跟着蹲下来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六妹妹快别哭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听话。”

    温昭偷偷抿着唇笑,别过了脸去。不过清苒哪里有那么好哄,不仅仅是没有停下来,反而是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哽咽,“可是我也好想要,我也想要鲛人纱,那些东西我都好想要啊!”

    就算是上官菊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原本还觉得不是自家的女儿不好教训,现在也没那么多顾忌了,大吼一声,“还闹!”

    清苒从小就觉得四叔不好接触,做事冷淡让她害怕,现在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虽然是不敢大声哭了,但是还是小声的哭哭啼啼的。

    不得不说,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上官晚昭看见这一出闹剧还是觉得挺痛快的,目光扫到了紫黛的失神和沉鱼的压抑,上官晚昭眸子一转,抿着唇也笑了一声,决定给这出闹剧再添把火。

    “六妹妹快别哭了。”上官晚昭也跟着劝,一边劝还一边无奈的苦笑着和封夫人解释,“夫人莫怪。”

    封夫人又哪里会和一个姑娘计较,只是也跟着笑笑摇头,表示没事。

    不过如果就这样的话,就不足以到上官晚昭的目的了,于是上官晚昭又开口,“等来日五姐姐用这些料子做衣裳的时候,如果有剩余,一定给六妹妹做些小玩意儿玩。”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清苒立即就不哭了,连紫黛的表情都僵住了。

    虽然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那可是各个妃子们都要抢破头的宝贝啊。

    “你,你说的是真的?”清苒急忙开口问,意识到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又别别扭扭的加了一句,“五姐姐?”

    上官晚昭点了点头,面上依旧是浅笑,“姐姐怎么会骗你?你和紫烟虽然不同于九儿,但是你们也还是我的妹妹,当姐姐的有好东西自然是不能忘了你们的。想来,三位姐姐也应当是如此,不会和妹妹们抢东西的吧?”

    椋夕就在身边,十分淡然的点了点头,“自然。”

    不过这话落下了,刚刚才被以后而控制住了的沉鱼和紫黛差一点又疯狂了,好在沉鱼这些年的教养也不是白学的,当下捏了捏紫黛的手心,感觉到了妹妹的颤抖,深呼吸了几次,开口的声音还是有些变调,“不会。”

    紫烟这会儿还愣着,被自己的姨娘扯了一扯,又被自己的三姐姐暗示了,眼睛才彻底的亮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的问,“五姐姐…五姐姐也给我做?”

    看着紫烟的时候,上官晚昭的目光里不由得就带了些许的笑意,“当然不会忘了你。”

    “谢谢五姐姐!”紫烟欣喜之情显而易见,立即就俯身下拜,语气诚挚的很。

    清苒就算是再不待见上官晚昭,这毕竟也是给自己好处了的,自然也是跟着俯身下拜。连着紫烟的姨娘也俯身道了一声感谢。

    封夫人是等着这边这一群人寒暄过了之后,才又一招手,把最后一件礼物给上官晚昭送到手边的。这一次不是从外面给抬进来的,而是两个丫头自己就走进来了。看着都是十八九岁的模样,模样清丽俊秀,倒是一眼就合上了上官晚昭的眼缘。

    见上官晚昭眼睛亮了一下,十分满意,封夫人才开口,“这是端王殿下亲自选的两个丫头,来贴身伺候五小姐。若是有不懂事的地方,五小姐管教就是。”

    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一人拿着一张单子上前递给了上官晚昭,“小姐,这是奴婢两个的卖身契。”

    上官晚昭也接过了,封夫人此行要办的事情就办完了,其余的就是苏策的了。只是苏策还没有上前的时候,就被人从院外叫住了,“苏大人?”

    出外办事的上官策刚刚回来就看见了跟在三皇子身边的苏策在将军府门口站着,觉得奇怪,就上前来打了个招呼,了解过了是为何之后,也就站在了一边,倒是少见的有眼力见的。

    “五小姐,端王殿下邀五小姐三日后湖边画舫相见,不知五小姐意下如何?”苏策上前一拱手,规矩倒是做足了。他以为就是走走场面,然而却没有意料到,上官晚昭居然摇了摇头拒绝了,“端王殿下好意晚儿心领了,只是,今晨晚儿才被四婶娘罚了要在家中反省,不得外出。”

    王氏的脸今天被打的实在是有些疼。现在上官菊瞪视的目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落在了王氏的身上了,让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想来四婶娘是担心五妹妹的,五妹妹刚回来,怕外出有什么事情罢了。现在端王殿下相邀,自然是放心的。是这样的吧,四婶娘?”虽然素来都觉得不屑,但毕竟不是不了解。上官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开口给解释了一句,看着上官晚昭的目光也带了些许的探究。

    好在苏策也没有深究,轻哼了一声就算是过去了。这所有的箱子都入了院儿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上官菊客气的请这二人留府用宴,却被拒绝。临走的时候苏策眨了眨眼睛,压低了声音对上官晚昭道,“若是有事,拿腰牌去第一楼,那里是主子的地方。”

    上官晚昭点头应下,依旧是不动声色,只是对苏策表示了感谢。

    等到总算是把这端王府的人送走了,将军府的人才算是都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这满院子的聘礼,又有一些人觉得心里发堵。

    这还没到晌午,就过的这么一波三折的,上官晚昭回来了,可真算是热闹了。

    这一天真是过得畅快淋漓!不过可能只有上官晚昭这么觉得吧。

    老夫人现在是觉得自己好像不仅仅是腰腿上有点毛病,而且现在看着面前这一堆东西头晕的很,好像心脏也不是太好了。

    总觉得现在可能是应该要和上官晚昭说些什么的,但是却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上官晚昭开口说话才好,好像就在一夜之间,她什么都回来了。

    老夫人正看着这满院子的木箱和面无表情站在上官晚昭身后的两个丫头,想着等等要怎么开口说话才好。曾经这个孙女也是如现在站在身边的沉鱼紫黛一样的,但是现在却不能再像是往常一样对待了。不仅仅是这个孙女,就连已经好些年都没有出现在台面上的靖安公主,都不能再同往日而论了。

    原本的打算在上官晚昭回来之后一切都被打乱了,现在她才觉得当初的计划太想当然,以至于现在成了这样手足无措的态度。急匆匆就对人下手真是大错特错了,如今风水轮流转,就算是个庶女又能怎么样,不是照样被端王殿下捧在手心里?人家女儿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可是自己看好的两个丫头却…

    只是这些人还在转着心思的时候,温昭却扯了扯姐姐皱起了眉头,小声的问着,“姐,这些东西都放到莲园去,肯定要放不下的啊。”

    这院子里安静,上官菊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现在还未曾想好对策,但是和上官晚昭打好关系是肯定的,当下立即就开口道,“五丫头看看喜欢府上哪处院子,四叔做主给你安排了。”

    上官晚昭没说话,这一院子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各自都应该是什么态度的时候,门口就有个人又兜兜转转的转了回来,正是苏策。这一院子人刚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只是这一次的苏策十分的规矩,冲着上官晚昭行礼,然后自责道,“是属下疏忽了,既然五小姐身边没有粗使下人,那这些聘礼就由属下派人搬到端王殿下赠五小姐的院子里,可好?”

    上官晚昭眨了眨眸子,不太明白这说的院子是哪一个?好像的确是说过了送了她一个院子来着?

    上官晚昭左边的丫头立即就接口道,“小姐,王爷送的宅子就在将军府的隔壁,只一墙之隔。”

    还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上官晚昭只是看见了沉鱼的眼角又跳了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宅子,但是也是知道了肯定不是什么太差的东西了。果然,听见椋夕在一边也叹息了一声,开口问道,“将军府南侧的那座空宅?”

    原先接话的那丫头俯身对椋夕拜了一拜,确认了就是那一座。椋夕苦笑了一下,上官策也无奈的笑了一下,看着上官晚昭还是一副蛮淡定的样子,知道她不清楚,就开口给上官晚昭解释道,“那座宅子是先皇赐给一位老将军的宅子,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变故,老将军并没有入住。后来那位将军战死沙场,那宅子也不了了之了。”

    “正好紧挨着五妹妹住的莲园,的确只是一墙之隔。这宅子也算是和将军府有缘分,有一位故人十分喜欢,曾经要过了一次却不知道所属而不了了之了。”上官策说到了最后一句,眸子稍微暗了一下,上官晚昭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苏策还在等着上官晚昭的答复,上官晚昭却只是看着老夫人和上官菊,不管是行为还是目光都带着规矩的诚恳。

    上官菊现在又能有什么反应呢,只能是苦笑了一声,开口,“既然是那座宅子的话,四叔这就叫人把莲园的墙拆了,便与那宅子想通了。”

    眼见着上官晚昭现在的态度,又想了想今早对自己的关心,老夫人是越来越觉得开始偏心了。这想法一旦生出来了,就看着面前的王氏觉得越来越不顺眼,即便是现在没有惹什么事情也还是一样的觉得厌烦,越看越觉得这女人不堪入目。

    然而这人若是要有自知之明的话也不至于会落到如此的境地,现在也还是不知悔改,撇了撇嘴,扫视了一圈那送进来的聘礼,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嫁了个废人。”

    而且还伴随着一声小小的冷哼。这一句偏偏就让上官晚昭听了去,上官晚昭一眼落了过去,正好对上了王氏不满的眼刀。不仅仅是不满,还有怨恨和恶毒,上官晚昭面上是一点恼怒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忽视了面前的苏策,而转身对着王氏俯身,认真而诚恳的开口道,“四婶娘教导的极是,晚儿定不会因此而沾沾自喜。”

    老夫人自然是也听见了,只不过没想到上官晚昭居然还会抓着这一点不放,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媳妇真是不长记性啊!

    接着上官晚昭又转身冲着苏策俯身,开口也是极其认真的口气,“四婶娘提醒晚儿端王殿下不过是个废人,不应当以此沾沾自喜。还想劳烦大人,替晚昭把四婶娘对端王殿下的叮嘱转告一声。”

    苏策的目光冷冰冰的落在了王氏的身上,让王氏整个人都一哆嗦,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上官晚昭拱手,“属下记住了。”

    听着这些人在说什么,紫烟就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当年的老将军是个极其低调的人,只是置办宅子却十分上心。虽然宅子并不大,也就比老夫人住的院子大不了哪里去,但是却精致的让人眼前一亮。曾经在收拾的时候,自己那个嫡出哥哥就十分的喜欢,趴在墙上看了好一阵子。

    后来父亲因为哥哥的喜欢也曾经打过那宅子的主意,只不过是怎么打听都没有到手里,也不知道那宅子是属于谁的。后来因为哥哥出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二哥说起来的故人,也许就是三哥哥吧。

    只是这些事情上官晚昭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会觉得心里如何过意不去,现在也就只是看着上官菊,开口道,“晚儿一回来就如此大动周章恐怕不妥,只在墙上开个小门就好。”话落了,再转头看苏策,开口道,“那就麻烦大人了。”

    椋夕也没有想过这宅子居然最后还是会落到将军府,只是却落到了那个时候已经不起眼的,上官晚昭身上。

    上官菊看着她,在寺庙里养了两年也依旧是风吹就倒的瘦弱模样,表情也算不上是多强硬,只是隐隐能看出来坚定。唯一出彩的地方应该就是那双眼睛,还如同七八岁时一样的灵动,甚至还多了些许的深邃。他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就避开来,也不知是心虚还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