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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人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凌哲不再说什么，只是偷偷地将手机放进裤兜之中，转身回到车中，笑嘻嘻一脸讨好地盯着后座的人，
“二爷，现在去哪儿啊？！”
“胡克里。”
*
南堇歌松开腰封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又找回了半条命。
刚一拿起手机，上面就有近十条的短信，全部来自一个人：孟焕。
大概的意思是，他已经在餐厅等了一个小时了。
南堇歌扔开腰封，随意地将自己摆放在沙发之中，回复了男子：今天工作量很大，现在还在拍摄场地，如果你有事儿的话就别等了。
对方却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透着执着和坚定：我等你。
南堇歌将手机往额头上一拍，没有想象之中的惊喜和满足，真是抓狂。
“孟焕？”林静手中揽着一条黑色的丝绒长裙，透着优雅端庄的味道，俯身交到南堇歌的手中，伸手随意地将她头上的礼帽摘掉，“那快点儿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纤长的手指划在裙摆之上，南堇歌一把拉掉自己身上的拉链，缓缓将裙子套在自己的身上。
黑色很适合她，在夜晚之中，穿着黑色，却更加闪亮，长发还是盘在头上，随意别上了一个天鹅发夹。两只耳朵上挂着长条珍珠耳环，显得脖颈更加纤细修长。手中一个银色带钻的小坤包，踩着一双白色凉鞋踏进了饭店。
孟焕起身为她拉开了座椅，将餐巾布置好。
桌子上的菜色丰富，除了经典的法式鹅肝，牛排之外，还有不少精致的甜点。
“听说你喜欢吃甜点，就多点了一些，你看看有没有符合你口味的。”
男子直接将面前的一个覆盆子慕斯递到南堇歌的面前，南堇歌手巧妙地绕开蛋糕，直接递到左手边的蔬菜沙拉，“经纪人只让吃沙拉的。”
男子面色僵了僵，收回自己的手，嘴唇的弧度还是蔓延开来，“这个位置的窗外，有北城的美景，你看。”
南堇歌原本只是想随着男子的手指象征性地看一下，但是将头扭回来的时候又迅速地折了回去，那个她今天说是要预约拍片的游泳池并没有关闭，就在这个饭店的脚下，现在还有人在里面来回徜徉！
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今天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跟季凉北偶遇。
泳池边的休闲区，季凉北坐在座椅上，身上只搭了一件白色的浴巾，身边穿着粉色圈套的女孩子柔弱无骨地朝着男子的身上贴去。
女孩儿不是那种看上去有侵略行性，而是乖巧可爱型的，身上的皮肤白得像是豆腐一般，不大的年纪，完美的发育，这样的女孩子没由来地让人心里更加沉重。
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味儿。
男子没有拒绝，绕过女孩儿的肩膀，将桌子上的那杯红酒递到女子的身上，两个人头紧紧地贴着，酒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入口中，两人抿唇对视一笑。
南堇歌转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恹恹地将手中的倒茶的拿开，接过一杯苏打水喝了一口。
余光不自觉地向着窗外瞟去，那两个身影在眼角之处还是重叠在一起。
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摇曳。
对面的孟焕循着南堇歌的视线望去，见到了南堇歌眼中倒影的那两个人，抿了抿嘴角，将手中的酒杯放到南堇歌的眼前摇了一摇，“真的，一点儿都不尝甜点？！”
南堇歌这才完全回过神来，一把拿起桌子上的浆果慕斯，勺子下去将碟子中的蛋糕送到嘴里，酸甜的口味充斥在口中。
但是余味儿却是季凉北做的纽约芝士蛋糕的味道。
原本明明酸甜的味道，在嘴中，就像是糟糕透顶了一样。
南堇歌将口中的蛋糕吐了出来，用苏打水赶紧漱了一下口。
男子停下手中的刀叉，伸出一只手准备叫侍应生。
南堇歌摊开手放到他的面前，“是我的原因。”
没有多说什么，拿起座位上的包，转身。
这么长的时间了，安排了娱记来拍她和孟焕的新闻的话，应该差不多拍完了吧！
“堇歌。”
身后的男子站起身来，从桌子上抽起一朵白玫瑰，转动着花梗走到南堇歌的面前，从鼻端将花朵递到南堇歌的面前，“南堇歌，你怎么老是把玫瑰送给别人，把刺留给爱你的人。”
他摊开女孩儿的手指，将白玫瑰递到了她的手中。
南堇歌没有丝毫动容，继续向着门口的方向走着。
“南堇歌！”男子伸出双手揽住了南堇歌的腰，将头抵在南堇歌的肩膀上，柠檬气息喷洒在南堇歌的颈窝，“……我喜欢你。我不想让我们两个之间再错过十几年，这一次出现了，我就没有想过放手，南堇歌，我就在你的身后，一直在等着你牵手。你就算是再迟钝，也该知道，我是不是认真的了吧？！”
“不是演戏，不是你任何荧幕上的男主角，是你的人生，是你未来的男主角。堇歌，转过头看看我。”
“……”
男子的头依偎在南堇歌的肩膀之处，鼻端摩擦在肩带之上，犹如一个三五岁的孩子在撒娇。
南堇歌转过身子，用双手推在男子的胸膛之上，但是男子顺势一扯，将南堇歌扯进怀中。
“孟焕，你放开，我要对你动粗了。”
男子放开南堇歌，隔开两人的距离，伸出右手食指刮过她的琼鼻，微微屈膝，宠溺一笑，“那你说说，南堇歌，你要怎么对我动粗？！”
“……你”
只是转身之后，门口站着刚刚在楼下的两个身影。
……
“看来最好的位置已经有人定下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女孩儿环上了一条纯白色的蛋糕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更加让人怜爱。
手臂自然地环在季凉北的手臂之间，南堇歌记得，北城盛传，季家二少爷，不近女色的，今日却是开了先河。
南堇歌视线一扫，停留在女子的脸蛋之上，小圆脸，圆眼睛，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浅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个酒窝，像是盛满了全世界的阳光。
让人一扫疲惫之感的女孩儿。
南堇歌的脚步向后退了退，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孟焕趁机用手揽过南堇歌的肩膀，“不好意思，刚刚追到女朋友，更加不能让出位置了。”
说着拉着南堇歌重新回到座位，“走吧。”
南堇歌扭动着腿转身回到了座位之上，在玻璃墙里面看着女孩儿窝进季凉北的怀中，离开。
手中的叉子一把插进提拉米苏之中。
“知道提拉米苏的故事吗？！”
“不想听。”
“你是一个演员，在生活中，也演好一点儿好吗？！不要那么明显，至少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是有一点儿机会的，好吗？！堇歌，不要这么残忍！”
南堇歌将碟子中的叉子取出来，“会讲三只小猪的故事吗？！”
“……”
“不会？孟焕，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了吗？！我们的要求和目的，不，一，样。”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透着一股子上层阶级的优雅。
就算是刚刚他在她身后紧紧地拥抱着他，也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他们，从一开始，一个洁白的西装观瞻着训练室的舞蹈，和一个在窗外小心翼翼地偷学，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阶层，才不是不重要。
孟焕这么多年还是有着那个王子的架子，南堇歌也还是那个骨子里面透着倔强的南堇歌。
所以，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
并且谁都不愿意为对方退步。
*
南堇歌惴惴不安地回家。
一脚踢掉脚上的鞋，抵达门口的时候，正巧看着旁边的门打开。
男子侧倚在门框之上，“谈恋爱了？”
南堇歌站住脚，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衣服上有不少的褶皱，胸口的白衬衫处还有一个吻痕。
那个口红的色号，南堇歌在脑海里瞬间锁定了是谁。
不正是今天的那个女孩儿。
“嗯。”
闷闷地回应了一声。
“艺人谈恋爱，嘉悦允许了吗？！”
“林静允许了。”
季凉北脸上痞痞的表情拾掇了一下，双手搭在领口，将衣服的领子一合，扣上扣子。
“别掩饰了，都看到了，嘴挺小的。”
女子说着侧着身子向季凉北的房间里面探看。
男子直接上前拉过她的手，将她塞进自己的房间里，“看看看！你在期待什么？！”
“你放开！”
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在外面虽然听见了流水声，但是浴室空无一人。
所以，他没有把那个女孩子带回来？！
“喜欢白玫瑰求爱？！”季凉北低着头，用下巴去够南堇歌的额头，一步步地将女孩儿的脚步向后逼退，“红酒，甜点……你就该当场嫁了！”
“……这种事儿，慢慢来，急不得。”
男子的手在裤兜之中不自觉地紧握，很好，还要细水长流，心中不知道为何，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她叫梁甜儿。”
“谁？！”
“她。”
这一声她，季凉北是笑着说出的，前所未有的温柔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