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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恶魔的契约新娘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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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方灼的来电和短信都设置了特别铃声, 手机一响,周猝就知道是谁。

    老板知道风水先生一类的最好别得罪,便老实站在一旁, 紧接着就见周猝硬生生的把手机给捏变形了。

    “周,周少,您要是今天心情不好,咱们可以改天。”老板战战兢兢。

    周猝表情不变, 一本正经的给老板指出这地方正好冲着凶煞方,要把原定的正门换到西北边,然后在原地竖起一面十米高的影壁,或是大型祥瑞石雕, 即可做装饰,也可挡煞。

    老板让助理记下,恭敬的把人送出工地。

    工地外的黑色轿车上, 司机正坐在玩儿手机, 周猝一上车,他就发现不对劲, 紧着头皮问:“周先生, 我们去哪儿?”

    周猝的手指敲着扶手,头后仰着,眼睛半阖着,“去景悦。”

    景悦一家高级私人会所, 采取会员制, 能进去的都不是普通人。里面的服务人员, 无论男女,个个貌美如花。

    司机微微惊讶,周猝的所有行程他都一清二楚,没听说今天约了人啊,难道是终于腻了家花,想偿偿野花了?

    周猝在景悦有一间长期包厢,专门用来谈事。

    等他到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摔东西,刚踏进去,一个花瓶砸过来。

    周猝敏捷的抓住,直接扔回去,瓷瓶在对方脚边炸裂开,瓷片飞溅,割破了那人的脸。

    周丞不甚在意,嘲讽道:“许未来知道你戾气这么重吗?”

    周丞知道父亲的干事情以后,心里一直挺乱,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个傻逼,他一直怨天尤人,觉得父亲偏心,觉得自己被个野种骑到头上,是最委屈,也是最有资格骂周猝的那个。

    结果全他妈不是。

    后来,他听说周猝在南方混出了名堂,并且广撒网,要重金请一只上好的白玉玉瓶。

    也不知是出于想要补偿,还是想借机看看这个仅剩的亲人,周丞立刻派人四处打听,整整半年才弄到个还算满意的。

    周猝坐到沙发上,沏了两杯铁观音,“我要的东西呢。”

    周丞把一个锦盒拿出来,推过去,“顶级羊脂籽料。”

    锦盒里躺着一只洁白温润的小玉瓶,这么大块籽料,又是羊脂白,能收到可不单单只是花钱这么简单,还得靠运气。

    周猝摩挲着玉瓶子,从腕表内侧取出防身的柔软刀片,在手腕上轻轻划了一道。

    他用玉瓶抵在手腕上,看着血一滴不剩的递进去,脸上不但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反而眉眼间柔和,轻声的呢喃,“这样应该可以吧……”

    应该可以啥?周丞没听清,只觉得毛骨悚然,好好的放什么血,不是邪-教,就是他妈的疯了。

    “你没病吧。”

    “没病。”周猝将瓶盖盖上,装回锦盒里,妥帖的放进西服口袋,“还有话就说。”

    周丞按住眼底的惊恐,紧张的握住膝盖。

    其实在很久以前他根本不怕周猝,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周猝权当他放屁,会有不屑,但从不会出手反击。

    在他看来,这就是只纸老虎。

    自从许未来出现以后,一切就变了。周猝第一次动怒,并且动手差点掐死他,还有给许未来下药的张胖子,等周丞第二天回头找人算账的时候,张胖子已经卧床不起,命根子断了,手指粉碎性骨折,这一辈子都废了。

    他没有证据指明事情是周猝干的,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周猝的底线是许未来,为了许未来他可以睚眦必报,不顾因果。

    “张家的人现在恨你恨得要死,多注意安全。”周丞有很多话,都被吓进了肚子里。

    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顿了下,转身向着周猝鞠了一躬,“以前的事情……抱歉,我不求你原谅我,照顾好自己就行。”

    没多久,周猝也走了。他手插-进兜里,触碰到变形的手机,改变路线去了临街的手机卖场。

    拿到新手机,设置好密码,下好微信,周猝重新点开方灼的头像。

    之前的信息内容已经没了,不过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着,发出一条信息,【约什么?】

    方灼已经等得要睡着了,被突然震动的手机吓得心脏直跳,看到砖头机还是游戏界面,这才去看另一部手机。

    “装得还挺像。”方灼看完评价道。

    他故意停顿片刻,回复道:【你说呢?害羞.jpg】

    周丞摩挲着手机屏幕,又拿出兜里的锦盒看了看,【没见过面,不知道你身体素质怎么样,经不经得住操。】

    方灼看到那个“操”字,激动的走来走去,连这种词都用上了,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

    方灼:【随便操。】

    这条短信如同石沉大海,直到周猝的车停到花园。

    C:【:)】

    方灼:“……”莫名的瘆人是怎么回事。

    周猝去楼上换了衣服,来到花园时,手上多了一杯鲜红的西瓜汁。

    夕阳的柔光轻洒在青年的脸上,在黑色睫毛上留下淡淡的光点,听到脚步声,睫毛微微一颤,眼帘掀开朝他看过来。

    方灼把手机切换到微博,“回来啦。”

    “嗯。”周猝把西瓜汁抵到他嘴边,“喝了。”

    方灼不疑有他,抱着杯子张开嘴唇。

    鲜红色的液体缓慢的流入口中,混合在其中的血液会被分解吸收,与青年的身体融为一体。

    这个认知让周猝的呼吸有些急促,口干舌燥,眼底隐隐闪烁着兴奋和满足。

    方灼悄悄观察他,暗暗咂舌,几条微信就气得大喘气,我好怕怕啊。

    淡定的喝完,舔了下嘴唇,砸了咂嘴,觉得味道有点怪,“你加什么了?”

    “什么也没加。”周猝将目光从青年润泽红艳的唇上移开,体内的汹涌仍旧无法平静,以至于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暗哑,“我听保镖说你最近在网络上交了新朋友。”

    方灼被这声音酥了一把,又舔了舔嘴唇,“是啊。”

    “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

    周猝眯了下眼,手已经摸上青年的后颈,不轻不重的柔捏,“有多好。”

    方灼歪着头想,“无法形容的好。”

    周猝半垂着眼,温柔的问,“比还我好吗?”

    方灼不怕死,“一样好。”

    周猝意味不明的点了下头,转身进了屋。他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清楚的看见青年身上笼罩着一层很淡的气。

    周鹤年在世的时候说过,他身上的灵气罕见,如果实在找不到办法救方灼,可以试试用血温养他的魂魄,说不定能保住性命。

    这方法是老爷子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治标不治本,效果不明。现在看来,这个办法确实有效。

    或许,他可以开餐了。

    周猝低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杀气腾腾。

    C:【明天晚上十点,景悦,山水间包厢。】

    “不会是被弄死了吧?”

    他们这批保镖最初被调来的时候,对周猝有些轻视,结果没几天,就有两人被打成重伤,足足养了半年才康复。

    周二少发起疯来力气大得惊人,别说单打独斗,就是五六个高手一起上,都难成平手。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

    大概是吃人嘴短,之前跟方灼聊过天的那人站起来,说:“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旁边的人把麻醉抢递过去,“不行就放一抢。”

    “行。”

    保镖脚步轻快,转眼就到了二楼。

    四周静谧无声,竟然没有听见以往熟悉的嘶吼。要知道,每月十五的夜半,都是周二少折腾得最厉害的时候。

    实在太奇怪了。

    “许先生,你在里面吗?”保镖在门外喊。

    方灼听见有人叫自己,立刻“唔唔唔”的回应。周猝凶狠的眼睛一眯,重重的一口,青年柔软的舌尖破了,流了不少血,全被他吞了下去。

    血腥味不重,有种异样的甜美,周猝的神经得到了安抚,啃咬变成了亲吻,细细研磨着软嫩的唇舌,舍不得放开。他眼里的浑浊散去,变得清明,浓黑的睫毛微微颤抖一下,便阖上眼帘,遮住了一切情绪。

    方灼也发现周猝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不再是血腥的啃食,而是像吃奶一样含着他的嘴唇吮吸,正发愁怎么才能让他停下来,房门突然开了。

    保镖握住抢走进来,看着地上一上一下的两人眼睛都直了,“许先生,你……”

    方灼顿时气血上涌,羞耻得想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周猝推开了。他一边跑,一边按住胸口,心脏重重的撞击胸腔,一下一下,像要跳出来。

    保镖盯着周猝的背影瞧了片刻,他坐在地上,明明一身狼狈,脖子上还挂着狗链子,却丝毫不见阶下囚的颓然,这种不同以往的违和,让人有种没来由的恐惧。

    他握紧抢瞄准,后退着离开房间,去了一楼卫生间。

    方灼正在里面漱口,怎么漱都觉得满嘴都是周猝的味道,他呸了几口,又直起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嘴唇红肿得吓人,外围一圈是很深的牙印,看着特别恐怖,也很滑稽。

    保镖走进来,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方灼连忙捂住嘴巴,瓮声瓮气问:“你找我有事?”

    “就是觉得不对劲,上来看看,结果……”保镖对男男爱有点接受不能,但还是忍不住猜测,“我看他今晚挺安静,会不会是因为那啥得到了满足?”

    方灼嘴巴疼,说话含含糊糊的,“啥?”

    保镖难以启齿,“欲-望。”

    方灼无言以对,觉得这人脑洞挺大,他没吭声,走到马桶前准备尿尿,“我要方便一下,你能先出去吗?”

    保镖憨憨的挠着后脑勺,“哦,好。”

    保镖一走,方灼激动的掏出手机,他之前就感觉到了震动。

    【外挂派送成功。】

    黑白屏上,短短一行字,看得方灼浑身激荡。

    他怎么也没想到,特定的场景竟然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就是太血腥了点。那哪是亲吻,分明是狂放野兽的夜宵。

    还好刚刚他潜力爆发,逃出来了,否则真的会被活活生吃。

    任务完成了一半,方灼的心情指数直线上升,连带着嘴巴上的牙印也顺眼一些,哼着歌儿回了房间。

    这间卧在周猝的卧室的正下方,虽然房屋隔音好,但如果楼上有响动,仔细听还是能听到的。

    方灼盘着腿坐在床上,尖着耳朵听了半小时,一无所获,看来外挂对周猝发疯的情况有所抑制,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也治一下他半夜老寒体的毛病。

    这一晚,比起以往轻松太多,就连守夜的保镖也精神放松不少。

    第二天一早,保镖队长拿着钥匙,替周猝打开了铐子。

    铐子上干涸的血迹和皮肉黏连在一起,直接取下会皮开肉绽。

    队长不喜欢这位少爷,但也觉得他可怜,难得好心说:“你等等,我去拿张湿毛巾来。”然后就看见周猝面不改色的把铐子取下,连带着扯下一大块皮,几乎能看见里面的红肉。

    周猝的身体并不羸弱,可周父近乎偏执的在意他的健康问题,好像这儿子真是他的命根子,但凡一点小病,就对着下面的人又吼又骂。保镖被这一幕吓得不轻,急忙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

    医生是个很温柔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带着金色边框的眼镜,看得出出身应该不错。

    他拿起蘸了双氧水的消毒棉要给周猝清理伤口,被周猝推开,“我自己来。”

    医生弯着嘴唇笑,轻轻“嗯”一声。他做周家的私人医生已经半年多,男人一直冷冰冰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话呢。

    方灼暗戳戳的躲在罗马柱后,把医生娇羞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心想,这怕是周猝的正牌老婆吧。

    他摸回房间,找233了解情况,“刚刚那是周猝以后的男朋友吗?”

    233消极怠工,等玩儿完一局才慢悠悠的回复:【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剧情不是既定的吗。”

    【emmm……】

    233老半天没再蹦不出一个屁。

    这系统就是个废物。

    方灼一个头两个大,烦躁的抓着头发,跟着系统一起怠工,那医生是谁关他屁事,反正剧情完成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管周猝跟谁浪里浪呢。

    说是这么说,最终还是没忍住八卦的心,轻手轻脚的又溜了出去。

    医生相貌精致,说话声音也好听,听得方灼都有点陶醉,可不知怎么回事,周猝的脸色越来越差。

    医生没察觉到异样,还一个劲儿的说:“你应该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我听陈嫂说一楼有健身房,你最好每天都去运动。”

    他说话时表情认真,好像在对待一个普通患者,眼睛却一直往周猝身上瞟,丝毫不掩饰自己赤倮的欲-望。

    方灼啧了一声,暗道这医生不行啊,也太饥渴,跟周猝气质不搭。也难怪刚刚系统语气那么迷。

    “你说完没有。”周猝出声打断。

    医生笑容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的工作到此结束,以后不用再来了。”周猝扔掉消毒棉,起身往背后的罗马柱走去。

    方灼听见脚步声,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偷听被抓到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他有点发愁这招呼要怎么打。

    周猝伸手把他拽出来,这人还穿着昨天的衣服,T恤和短裤都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的像鸡窝,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医生这才知道有人听墙角,那青年一身邋遢,周猝却并不嫌弃,虽然眼神依旧无澜,但比看向他时温和很多。

    对于同类,他的的直觉向来很准,从见到周猝第一眼他就知道,这绝对是个1。他打着检查身体的旗号,一次又一次接近、关心,想要把这块冰石焐热。结果连爱情花骨朵都还没长出来,现实就告诉他,这份殊荣会属于另一个人。

    惋惜的叹了口气,医生提着医药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方灼朝着医生的背影抬了抬下巴,“你不去送送吗?他走了。”

    “不用。”周猝说:“把口罩摘了,我看看。”

    方灼那嘴,就是本人都不敢直视,但面对作案当事人,他勇气倍涨,立马把口罩揭了。

    薄薄的嘴唇已经肿成了香肠,外面一圈是带着血痕的狰狞齿印,有一两处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

    周猝有点尴尬,想碰一下,又怕弄疼了他。

    “抱歉。”

    这次道歉比上次有诚意多了,方灼顺杆上爬,“道歉这肿能消,我能不疼?”

    周猝竟然笑了一声,说:“不能。”

    “你笑什么?”方灼老大不高兴,“你知不知道,要是留疤我这张脸就毁了!”